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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妈——”
李金凤低声埋怨了一声。
她知道,城里人“门槛精”
,不是木森有本领,决不会这样恭敬邀请。
李金凤拦住林木森,把洗脸水、漱口水全端进里屋;伺侯木森洗漱、穿衣、提领掸袖,折腾了一阵。
李金凤昨日见到了沈家的殷富,自惭羞愧;今日你上门来,我得让你瞧瞧,你们的家境好,可我人好!
“对不起,对不起!”
林木森出来,十分歉意,“请沈伯父略等一会,我吃了早饭就走。
“不必,不必;木森老弟,我们喝茶去。”
说着,沈荣根攥着林木森的手腕便出门,生怕屋里有人拦着一样。
沈家厅堂饭桌上己摆好早点;四只小碟,切成细丝的玫瑰大头菜,分成小段酱乳小黄瓜,摆成品字型的红油豆腐乳,炸得又脆又香的花生米。
一盘油条边还有一只飘着芝麻油香的酱油碟。
林木森刚坐下,沈梅英己端上一碗糯米稀饭,先蘀他舀上一勺白糖,搅好,待他喝了一口,轻声问:
“怎样?甜不甜?”
“正好。”
沈荣根在场,林木森有些不自然,说,“沈伯父,你们也吃呀!”
“我己吃过了,你们吃,你们吃。”
沈荣根说着踱到天井里去抽烟;见侄女对林木森的殷切态度,他巳料到这对青年仍然情意缠绵。
至少,梅英是这样。
清早,沈荣根说要请林木森来家修复绣样,沈宝根点点头,自顾自地忙去;大牛叫了声好,也匆匆出门,他今天要去兆丰杀猪,要赶去吃早饭。
沈梅英不声不响,也不与他商量,便熬稀饭,切酱菜。
“要准备些什么点心?”
沈荣根装作不经意地问。
“不用。
他喜欢吃油条,一会我去买。”
沈梅英说到“他”
时,眼中放出光来;说完又羞涩地低下头去。
沈荣根不露声色,走出厨房,听见身后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惜呀!
沈荣根心里充满了遗憾,似乎这声长长的叹息又使他感到了一种对人生的无奈。
沈家祖上就开绣坊;起起落落,也攒了些家当。
到沈荣根父亲手上,时局动荡,便缩小了店面,以自家后院作坊为主。
老人为二个儿子从十里八镇精选了二名“绣娘”
作娘子;老大精明,留在城里作生意,老二老实,送回钱北守祖业。
解放后,沈荣根参加了工作,可家里的主要収入还是自家的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