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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被人劝回堂上,大夫也重新被请到堂前,当着冯氏的面,给翠缕仔细查看了一遍伤势。
大夫恭敬的回禀到:“人没事,都只是一点皮外伤,并不严重。
此时都上了药,过两日结痂,就一点妨碍也没有了。”
事情闹成这个样,苏霏漠在里面又做出交代临终遗言的样子,冯氏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咬牙带翠缕回去了。
阿史那步颜趁着冯氏进去探视苏霏漠的功夫,来到翠缕身边,俯身|下去,轻声道:“你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就让你尝尝当弃子的滋味。”
“你说你后面那个主子,知道你攀诬夫人不成,自己还漏了马脚,会不会杀人灭口?”
“嗯,要是我猜的不错,你那背后之人怕你把她供出来,定是不能容你活下去的。
等会她一定会派人来劝你自尽的,你要不要如她所愿呢?”
“要我说呀,这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费这般功夫,连背主求荣的事都做了,到头却什么也没得着,你甘心吗?你说你在世的时候,你那个主子都不肯兑现她对你许过的诺言。
你死了,她就能践诺了吗?”
“你想不想打个赌,看看我现在说的话,会不会实现。”
翠缕的脸上虽被苏霏漠抓伤,实际上倒也没有多严重,处理后又上了药,一双眼睛还有几分神采。
可这会儿,阿史那步颜说完这番话,这人就真的万念俱灰,眼里连最后一分光都消失掉了。
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一般,最后如行尸走肉一样被人带下去了。
此时,天已大亮,无关之人都已退下。
苏霏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康氏灰白憔悴的脸色,知道这一天折腾下来,康氏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焦急道:“阿娘,我的病已经好了,如今,一点事都没有,您不要担心。
阿娘且先歇着,等养足了精神,儿再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您。”
经过这一番事,康氏自然知道苏霏漠有事隐瞒自己,略略回想前情,也能把事情的经过,猜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那些个烦心事,虽然严重,但康氏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她最关心的还是苏霏漠的病情。
“你这前襟上的血,是你自己动手做的手脚?”
见康氏脸上露出不豫之色,苏霏漠再不敢犟嘴,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是什么血。”
“今天午时,陈刘娘让厨房杀了一只鸡。”
“不错,你真的是长进了!”
阿史那步颜等人都急着想听,这突发事件的始末情由。
冯氏等人突如其来的来到庄子上,来了便直接撕破脸皮,唱了捉奸这么一出大戏。
今天,要是没有苏霏漠料敌于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众人听了半天,却只听到,这一对母女这么一番不伦不类的话。
沈妪边听边在心里,憋不住直想笑。
夫人一直念叨说,娘子这性子不知道是随了谁,这般的跳脱、不服管。
其实娘子骨子里的性情,十足十的随了夫人。
沈妪一想到康氏年轻时,也是个让人挠头的。
再一想,康氏年轻时那泼悍的性子,做的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不禁莞尔。
沈妪见康氏真的生气了,不好上来劝说。
阿史那步颜却不管那一套,她轻声嘀咕道:“今天要不是阿沫机灵,咱们都得被翠缕这个贱婢反咬一口。
一提起那个贱婢,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阿姊还要责罚阿沫,真真的不公道。”
虽然苏霏漠在病情上隐瞒自己,是让康氏最生气的事。
但是,耳听着阿史那步颜轻声嘀咕,眼见苏霏漠一副委屈的小摸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甚是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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