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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她才说出话来:“对您的关怀,我深表感谢,格兰特夫人。
但我确实不敢这么想——”
“那就不用想了,小夫人。”
朱莉亚?格兰特直截了当地说,“我相信我看人看得很准,也相信我有出se的记忆力。
我丈夫的来信我都反复续过,其中有一封我清晰地记得他曾写到保罗?阿博特大夫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在夏洛伊战没之前保罗给他医过腿伤,因此,我觉得我起码能做到一点:伴你走完剩下的路程。”
她瞟了—眼佩斯,佩斯无地自容地避开她的目光。
“实在说吧,”
她继续讲,“我一定要这样!
瞧々坐在这船上的是什么男人。
你非得有个护送人不可!
走,保罗夫人,准备准备,把你的东西都挪到我包舱里去。”
~
米凯拉两天来已跑遍孟菲斯城里的十一处军事医院,寻找保罗。
但均无结果。
这些临时在旧楼房和仓库里建立的医院,不管是环境条件和伤病员状况一座比一座糟糕,让人无法忍受。
所有伤员名单她都查阅过,没有保罗的名字。
也有极少数重伤号弄不清身份,凡遇到此种情况她都要亲眼去看一看。
但同样没有收获……现在,在各医院间的噩梦般的搜寻结束了。
她心中反而产生出一点庆幸——庆幸保罗并不在这些经受痛苦熬煎的战士中间,他们所献身的国家简直是在随意处置他们。
这会儿她正坐着格兰特夫人特意分配给她的一辆小救护马车到河边去,按照事先的约定到指挥船上找格兰特将军听取他所调查到的保罗的最新消息。
这是最后剩下的唯一一线希望了,但愿将军能有喜讯告诉她……
~
格兰特正戴着军帽坐在桌前,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一只脚翘在一把椅子上,埋头于地图、信件、报告和其他军事文件堆中。
“报告将军,保罗?阿博特夫人来访……”
格兰特立即起身,咣当一声将他坐的椅子撞翻。
不管米凯拉在独自前来打搅将军时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羞怯感,此时也即刻被将军的不拘小节的举止冲得云消雾散了。
一时间在她看来,格兰特反倒成了她从未见到过的世上最害羞的男人,因为他慌手慌脚地连搬了六把椅子,放置一圈,连声恳求她坐下,还特意摘下头上的帽子,拿掉嘴中的雪茄,以示礼貌,但转眼间又不知不觉地将这两样物件放回原处。
“务必请您坐下,保罗夫人,”
他又说一遍,这时米凯拉实际上已经选好一把椅子,坐在里面。
“谢々您。
长官。”
与她想象中的他根本不同。
他不修边幅,军上装敞着怀,—只手还插在口袋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