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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谭公公也加入了“暴怒”

队伍，他虽为宦官，但一向以忠直、仁善自诩，是在前朝难得有好名声的宦官，如今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如何能忍？

&esp;&esp;谭公公还想要说什么，备受打击的弘治帝反而最先反应过来，“老伴，传白卿、戴卿、屠卿，大案，不要伤其性命，三司共审，明正典刑，朕岂是昏聩之君。”

&esp;&esp;刑部尚书白昂、右都御史戴珊、大理寺卿屠浦，都是干练、清正之辈，当朝有名的君子。

&esp;&esp;朱晴只听到这里，就被拖了下去，关在刑部的牢房之中。

这种上达天听的案子，人人瞩目，反而事事处处要依着规矩来，外人弄鬼的机会少。

朱晴被剥去女官外裳，摘掉金簪银饰，套上一身粗布囚服，头发用一根木簪挽住，丢在昏暗的牢房里。

吃的是劣等米，喝的是生水，不知给关了多久。

朱晴吃着这些，心想，再不审问，自己不知撑不撑得到上堂那日。

&esp;&esp;正式被审问的第一天，开堂就是一顿杀威棒，先打，打过之后，两个女衙役拖着软到的朱晴，把人拖到堂上。

&esp;&esp;国舅！

元旦！

坤宁宫！

&esp;&esp;这么多耸人听闻的因素叠加在一起，怎么能不让人议论。

听说皇后骤闻爱弟遇难，当场吐血惊厥，昏睡中还伴有呕吐，御医都不敢回家，直接住在宫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要给皇后陪葬。

&esp;&esp;三司之中，以刑部为尊。

刑部尚书白昂也是从御史台历练出来的，与两位同僚相互谦逊之后，坐了主位。

左手边右都御史戴珊，右手边是大理寺卿屠浦，三司同审，非罪大恶极、案情重大者不能也。

&esp;&esp;白昂居中端坐，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何人？”

&esp;&esp;朱晴的屁股和大腿被打得鲜血淋漓，不能跪着回话，只对两旁的女衙役道：“扶着我，官员过堂，不跪。”

&esp;&esp;白昂摆摆手，让两位膀大腰圆的女衙役把人架起来。

&esp;&esp;把重心放到两个女衙役身上，朱晴好受多了，忍不住对两个女衙役道：“轻点儿，我只是戴罪，又不是真有罪。”

&esp;&esp;别说，这种自信，还真让两个女衙役忍不住放轻动作。

这年头，能入大狱的女人，除非倒霉被牵连，谁又不是狠人呢？

&esp;&esp;“大胆人犯，为何不答话？”

白昂又一拍惊堂木。

&esp;&esp;“白大人恕罪，只是调整一下站姿，不然，我答不了两句话，就要晕过去了。”

朱晴虚弱得笑了笑，“臣乃尚服局六品司衣女官，姓朱名晴，本是京城菜户营民女，父朱彪，母唐氏，有一姐一弟。

我入宫时，父亲是童生，卖了我和姐姐想换银子入国子监。

如今，我也不知姐姐下落，父母弟弟情况。”

&esp;&esp;“我被原尚服局司衣女官赵氏引入宫中，在清宁宫做粗使宫女，后来被太皇太后提拔为女史，赐给皇后做伴读，一路被提拔为司衣。”

&esp;&esp;“如你所言，一路深受皇恩，为何行刺国舅？做此大逆不道之行？”

&esp;&esp;“坤宁宫女史韩翠儿，是我认的妹妹，她被大张、小张奸污，皇后不为其做主，反而逼她委身张家。

我正在为其筹谋脱身之法，元旦日，坤宁宫管事刘婆子受皇后之命，逼杀韩翠儿。

皇帝知晓之后，有包庇之意。

我知道没人能为妹妹报仇，所以亲手杀了二张。”

&esp;&esp;“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