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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两人下车,往楼里走。
等电梯的工夫,小穗抱着他的胳膊,把上半身的重量尽数交给他支撑。
过一会,又有人进来,是个不认识的邻居。
他任她亲昵地靠着,公共场合也不讲究了,还给她动手搭了搭衣服。
到家换鞋的时候,才发声质疑:“天天这么加班,廖驰为什么不加人?”
小穗都快忘了这茬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大项目进展到关键时刻,后面仍然任重道远,不值得加人进来?光把你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吃定了你不敢辞职是不是?”
“大家都这样……”
在投行工作那几年,她比现在还能加班。
动辄熬到凌晨,甚至报项目前通宵到天亮。
“长期这样,身体受得了?”
“还好,我年轻熬得住,就是……缺觉得严重。”
小穗不紧不慢的进卧室换睡衣,心说,这又不是多要命的事。
真说要她命的,也不能只怪廖驰一个人。
睡前她拆了一个今天新送到的快递,是一本台历。
淘宝卖家给她滴滴发信息,确认了两遍——你确定你要买今年的日历,而不是明年,毕竟这都九月份了。
小穗坚决地下了单。
拆开用湿巾擦了擦,翻到这个月份的内页,然后放在床头最醒目的地方。
又从客厅取了支彩色的水笔,放在床头柜上,日历旁边。
周望川洗澡动作很快,出来问她:“这是摆的什么阵?想起这个了。”
小穗趴在床单上,用笔在日历的数字上挂了一顺溜红色的圆圈圈:“嗯,我记点东西。”
画完了拿给他示意他看,他挨个日子数过去:“这是我在家的日子?”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你再想想。”
事实证明,他们之间默契还是在的。
即便小穗的用意过于抽象,稍一细想,照样拨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弦。
周望川眼里绽开笑意,规规矩矩地把日历放归原处。
“辛苦了。”
他摸摸鼻子,乖乖地去拉窗帘。
小穗软趴趴地翘着小腿,甩了两下,轻声说:“今晚暂停。”
“行,让你早点休息,补补瞌睡。”
连着几天不得空,小穗眼底的黑眼圈都透出来了。
反观周望川,不管前一晚闹到几点,隔天喊她起床的时候比喝了咖啡还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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