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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4页）

两个ji女，琵琶筝［竹秦］在席前弹唱。

端的说不尽梨园娇艳，色艺双全。

但见：

罗衣叠雪，宝髻堆云。

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

歌喉宛转，声如枝上流莺；舞态蹁跹，影似花间凤转。

腔依古调，音出天然。

舞回明月坠秦楼，歌遏行云遮楚馆。

高低紧慢按宫商，轻重疾徐依格调，筝排雁柱声声慢，板拍红牙字字新。

少顷，酒过三巡，歌吟两套，两个唱的放下乐器，向前花枝摇［风占］般来磕头。

西门庆呼玳安书袋内取两封赏赐，每人二钱，拜谢了下去。

因问东家花子虚道：&ldo;这位姐儿上姓？端的会唱。

&rdo;东家未及答应，应伯爵插口道：&ldo;大官人多忘事，就不认的了？这弹筝的是花二哥令翠──勾栏后巷吴银儿。

这弹琵琶的，就是我前日说的李三妈的女儿、李桂卿的妹子，小名叫做桂姐。

你家中见放着他的亲姑娘。

如何推不认的？&rdo;西门庆笑道：&ldo;元来就是他，我六年不见，不想就出落得恁般成人了！

&rdo;落后酒阑，上席来递酒。

这桂姐殷勤劝酒，情话盘桓。

西门庆因问：&ldo;你三妈与姐姐桂卿，在家做甚么？怎的不来我家看看你姑娘？&rdo;桂姐道：&ldo;俺妈从去岁不好了一场，至今腿脚半边通动不的，只扶着人走。

俺姐姐桂卿被淮上一个客人包了半年，常接到店里住，两三日不放来家。

家中好不无人，只靠着我逐日出来供唱，好不辛苦！

时常也想着要往宅里看看姑娘，白不得个闲。

爹许久怎的也不在里边走走？几时放姑娘家去看看俺妈也好。

&rdo;西门庆见他一团和气，说话儿乖觉伶变，就有几分留恋之意，说道：&ldo;我今日约两位好朋友送你家去。

你意下如何？&rdo;桂姐道：&ldo;爹休哄我。

你肯贵人脚儿踏俺贱地？&rdo;西门庆道：&ldo;我不哄你。

&rdo;便向袖中取出汗巾连挑牙与香茶盒儿，递与桂姐收了。

桂姐道：&ldo;多咱去？如今使保儿先家去先说一声，作个预备。

&rdo;西门庆道：&ldo;直待人散，一同起身。

&rdo;少顷，递毕酒，约掌灯人散时分，西门庆约下应伯爵、谢希大，也不到家，骡马同送桂姐，迳进勾栏往李家去。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