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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他对着镜子划个十字，将毛胡子扯下，露出一张圣徒的脸‐‐他就是达太。

他从内衣口袋摸出一只红色十字架挂在脖子上。

出了卫生间，达太穿过一重舱，往前舱而去。

一个空姐正从前舱出来，摇手道：&ldo;对不起，先生，这里不能进!&rdo;达太冷笑一声，袖子里忽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空姐的细腰上。

&ldo;带我去驾驶舱!&rdo;他直视空姐惊恐的眼睛。

空姐在前领着路，路上遇到机长。

机长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个商人，说道：&ldo;小夏，你怎么可以领旅客到这里来!&rdo;

那个空姐有些口吃的解释道：&ldo;这是、这是驾驶员小刘的一个亲戚!&rdo;

机长命令道：&ldo;飞机即将起飞，不要去打搅他!&rdo;

机长的话刚落，&ldo;嗤‐‐&rdo;一声轻响，一颗子弹没入他的额头，钉住了他的记忆，他瞪着眼睛倒下去。

&ldo;不许叫!他就是不合作的下场!&rdo;达太捂住空姐的嘴，&ldo;快带我去驾驶舱!&rdo;

空姐浑身筛糠一般扶着机墙来到驾驶舱，一拧门把手，驾驶舱的门在里面反锁了。

达太把头一歪：&ldo;叫他开门!就说机长有事当面吩咐!&rdo;

空姐敲一下门：&ldo;小刘，机长‐‐&rdo;达太把枪往前送了送，热烘烘的枪口已经烧坏了她的制服，&ldo;开一下门，机长有事找你当面吩咐!&rdo;

驾驶舱门一打开，空姐的身躯就倒下去，她的细腰上鲜血&ldo;汩汩&rdo;流出。

飞机越过跑道，纵上云霄。

经济舱里，旅客正品尝着点心饮料，聊着球赛和国际时事。

忽地，机翼侧了一下，餐桌上的食物一下子泼洒下来，人们的尖叫声很快被广播的噪音盖没。

&ldo;你们知道地狱什么样子吗?你们知道现在正往哪里去吗?你们知道飞机与建筑物撞击之后会产生多强的高温吗?&rdo;广播里传来毛骨悚然的声音，&ldo;我们正在城市上空，十秒钟后你们将在地狱再见!哈哈哈!&rdo;

旅客们惊惶的哭喊声中，广播里传来一声闷响!

驾驶舱里，达太踏着驾驶员的尸体，对着扩音器吹枪道：&ldo;你们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事吗?我杀了驾驶员!哈哈!&rdo;他对着红色十字架吻一下，&ldo;我主保佑!&rdo;背负降落伞，双手掀开机窗，在巨大的颠风中滑了出去。

飞机一下子失去平衡，折翼的鹰隼一般向城市最高层建筑撞击过去。

&ldo;轰‐‐&rdo;一切记忆灰飞烟灭。

张若水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到童年时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雪中和他打雪仗的父亲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回首去看，身后那个口涂胭脂的雪人化成了一滩血水，在他脚下无声地流淌……

父亲，你还存在于这个世上吗?他不止一次这样发问了。

然而暗夜依旧，没有人应答。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床单上是他喜欢的合欢花的图案。

葡萄糖液一点一滴的进入他的身体，也一点一滴的消耗着他年轻的生命。

周李清的头枕着床沿，显然很累了，微微有了鼾声，连散乱的长发也显露出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