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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从哪问起，从哪谈起，似乎都不合适。

烟抽一半不抽了，他一向这个习惯，剩下半截摁在车置烟灰缸里。

&ldo;为什么不想结婚？&rdo;

又绕回开始的问题。

&ldo;为什么要结。

&rdo;程隐迎着他的打量，面色平平，&ldo;我觉得一个人过挺好。

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rdo;

的确。

理由充分。

沈晏清没说话，忍不住抬手旋了旋烟灰缸里已经灭得差不多的烟。

当初结婚的事，本来只是随口一提。

程隐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廖老太太已经病重，廖家顾不上她，她像往常一样来沈家住，爷爷问她有什么想要的。

当时在爷爷的书房里，他正在一旁书架前找自己要的书，她被问到这个问题，不停瞄他，不停瞄他，瞄得他皱眉斜了她一眼。

她笑嘻嘻冲他咧嘴，然后对爷爷说，&ldo;我想跟晏清结婚！

&rdo;

爷爷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之后乐呵呵笑她不害臊。

几天后，他作为&lso;当事人&rso;本也忘得差不多，结果爷爷把他单独叫去书房，问他：&ldo;和阿隐结婚，怎么样？&rdo;

怎么样。

沈晏清现在想起来，都没办法准确概括自己当时的心情。

有点惊讶，惊讶爷爷竟然真的考虑这件事，又有点不悦，还有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难以形容。

反正最后事情到底是定下了。

全家人，包括大伯一家都聚齐吃了个饭，虽然廖家没一个人到场，她还是笑了一天，一整天都见牙不见眼。

&ldo;欸。

&rdo;

程隐出声唤回他的注意，&ldo;还有事没？我上去了。

&rdo;

她边说边解安全带，抬眸一看，他也松了那边系带桎梏。

&ldo;你去哪？&rdo;她一愣。

&ldo;上去坐坐。

&rdo;

说得坦然理直气壮，扒了钥匙打开车门就出去，程隐比他还慢了会儿下车。

程隐住在公寓中段偏上，进了屋，客厅有扇落地窗能尽览对面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