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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从小就是这样一心不能二用，只要是在做作业，就不能听音乐；要是在听歌，就一定做不出数学题。

微微一笑，凌川想起了一些很遥远的童年记忆。

静静在门口望了很久，房中的凌云忽然放下了书本，嘴角现出一抹浅浅的、温润的笑意。

慢慢趴在了书桌上，他的低讫象是满足的叹息：&ldo;吴非……吴非……&rdo;

怔怔冥想了半晌，他的脸忽然有点发红，在灯光下柔和得象个孩子。

似乎想起什么，他悄悄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管东西，犹豫一下，终于慢慢掀开上衣，背对着凌川在身上一处处涂抹起来。

那管昂贵的消除伤疤的药膏！

在医院看过凌云身上的烟头烫伤和辱头的穿刺，知道那是极不容易好的伤痕，凌川专门托同事从欧洲带回来了特效药。

……心里的刺痛象是cháo水，一波波汹涌彭湃，他颓然靠上了门框，却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

&ldo;哥？……&rdo;听见身后的声响，凌云转过了头，脸色忽然一片绯红，慌忙放下了衣服：&ldo;你回家了？&rdo;

用力挤出一个笑，凌川跨进门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床：&ldo;过来，哥帮你涂后面。

&rdo;

扭捏地揪住衣角，凌云低语：&ldo;哥？……其实早好得差不多了。

&rdo;

&ldo;还是改不掉，撒谎总是会揪着衣角。

&rdo;微笑着拉过他，凌川注意到那管药膏还是满满的，可见虽买了很久，可他出院后并不上心涂抹治疗。

掀开他的上衣，凌川挤出一点药膏，细细按摩在他背上一个小小的圆形伤痕上，没有说话。

很久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在了凌云那肌理柔和的背上。

&ldo;哥？&rdo;诧异地转身，凌云意外地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心一下子慌起来，这是出事以来，第一次凌川当着他的面掉泪：&ldo;你别伤心！

我早好了，也不痛的……&rdo;

&ldo;小云，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rdo;他喃喃哽咽。

&ldo;哥，你真傻。

&rdo;眼眶也慢慢红了，凌云微笑：&ldo;我们是亲兄弟啊……说什么对不起？&rdo;

狼狈地擦去眼泪，凌川重新慢慢揉开他背上的药膏，掩饰地问：&ldo;怎么忽然想起来涂它？&rdo;

脸飞快地红起来，凌云语声虽轻，害羞的眼中却有种明亮的光彩：&ldo;哥，你别笑我。

……我……我不想吴非他抱我的时候，总是注意到这些。

……&rdo;

愣了一下，凌川的声音有点生硬：&ldo;小云，你和他已经有过……？&rdo;

&ldo;是的，哥。

……&rdo;凌云的脸涨得通红：&ldo;我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奇怪。

……可是我不想管那么多。

……&rdo;

悠悠出神，他轻声道：&ldo;要是在老家，我也许想都不敢想我会喜欢一个……男人。

可是，现在我在香港，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只有他和我，我怕什么呢？……&rdo;

愣愣看着他面上淡然的勇气，凌川半晌轻叹：&ldo;不要对那种有钱人太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