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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明人不说暗话，凌川。

&rdo;沉重地摇头，吴非道：&ldo;我明白你嫉恶如仇的个性，也明白你的愤怒和立场。

可是，秦风扬不是你能撼动和报复的。

&rdo;

沉默了很久，凌川似乎觉得身边忽然安静下来，有种金属切割的凄厉在心头不停地挫响。

半晌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象是在半空响起：&ldo;我的愤怒？……因为他就是那晚那个人？&rdo;

&ldo;你明知故问。

&rdo;吴非忍耐地苦笑：&ldo;不要告诉我，你接近他是巧合，你们之间的暧昧，也是无心。

&rdo;

面无表情地仓惶后退一步，凌川撞倒了身后擦身而过的侍应。

&ldo;咣当哗啦&rdo;一阵惊天动地的脆响，侍应手中托着的酒水托盘倾倒在光亮如明镜的地面，数杯殷红的葡萄酒象是腥红的血液，慢慢在凌川眼前印染开来。

茫然四顾，他的眼光迎接上远处秦风扬诧异而关切的目光，总是这样，可以在茫茫人群中第一时间地、准确地找到他啊。

……

看见他转身向这边行来的步伐，凌川的声音平淡而疲倦：&ldo;不要对他说一个字，否则，我让你永远不能再接近凌云一步。

你该知道，……他对我这个哥哥，很依赖很听话。

&rdo;

&ldo;我头疼。

&rdo;他看着快步走到身边的秦风扬，脸色苍白：&ldo;我要先回去，你留下。

……&rdo;

&ldo;我开车送你回家！

&rdo;不容拒绝地开口，秦风扬忧心忡忡地审视着他忽然灰败起来的面色：&ldo;怎么一会功夫就这样了？&rdo;

&ldo;不！

不要你到我家！

&rdo;忽然激动地轻叫起来，凌川茫然望着这熟悉的陌生男子：&ldo;你说过下面有一件拍品你很有兴趣，把它拍来送给我！

……&rdo;

&ldo;凌川？……&rdo;有点惊奇，秦风扬微笑了：这是凌川第一次开口向他要礼物！

&ldo;今天那件明代的民窑青花瓷，不会有别的主人。

&rdo;秦风扬低语：&ldo;我让阿健开车载你，再上来等竞拍。

……&rdo;

坐在秦风扬的车中，凌川默默蜷缩在宽大的真皮后座里。

夜，不知何时变得漆黑一片，天幕中闪亮的星辰嘲弄地发出冰冷的钻石光芒。

&ldo;在这里停车。

……&rdo;他低声道，眼光看向了路边一个冷清的杂志摊。

看着琳琅满目的报刊，他怔怔盯住了一本精美印刷的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男人意气风发地展现笑颜，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齿。

……默默进了家，他悄悄推开了凌云的房门。

黄色的灯光下，凌云专心地在书桌前看着一本书，安静而专注，丝毫没听见他的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