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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察看了一番,心想这房子虽然一般,可收拾得极为干净,不但瞧不见半点儿蛛网灰尘,就连地面上也撒了水。
看来老齐夫妇没少费心,待明早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跟人家当面致谢。
唐文和胖墩十分佩服阎七娘的敛骨手艺,心中不免与她有亲近之意。
这哥俩并没有商议,却不约而同地回家取了些瓜果梨桃送了过来。
胖墩为了讨好骨头,还特意从家里拿来一只熏兔。
瞧在熏兔的面子上,骨头这回倒没有为难胖墩,还老老实实地让胖墩摸了摸自己,乐得胖墩整晚都合不拢嘴。
待唐文和胖墩走后,巧巧给我和阎七娘端来了洗脚水,然后把骨头带到了院子里。
这两天风餐露宿,骨头身上粘满了灰泥,嘴角上也有大片血渍,倘若再不洗洗,真就成了荒山野岭中的野狼了。
巧巧本来就爱干净,自是瞧不得半点儿脏,一见院里的井中有水,便要给骨头冲洗一番。
水葬前夜
见阎七娘拿起烟袋锅,我连忙掏出火折子帮她点燃,说道:”
七娘,这水葬孽骨当真有这般厉害?”
阎七娘点了点头,说道:”
镇长家儿媳原本也是个可怜之人,这也是无奈之举,非我所愿。
待明早水葬之时,我会取自身一截断骨作为葬陪,到时候你不可拦阻。”
一听阎七娘要断骨作陪,我不禁吓了一跳,连连说道:”
七娘,您这是为何?周镇长不是已经答应由他断骨作为葬陪了吗?”
”
镇长断骨作陪是为了镇其孽骨,我断骨作陪则是为了自责赎罪。
我替人敛骨近二十年,还从未做过毁骨灭骨的大不敬之事,此番为了镇长一家平安才用水葬化孽,我心中难安,自当受此惩戒。”
阎七娘说完之后吸了一大口烟袋锅,似乎这些吸进身体里的呛烟能够让她好受一些。
望着日渐消瘦的阎七娘,我的眼圈不禁有些湿润,哽咽地说道:”
七娘,骨郎愿为您断骨赎罪。
孩儿从小到大都未曾替七娘分忧解难,如今孩儿已长大成人,岂能让您受此罪过?”
阎七娘轻轻抚了抚我的头,说道:”
傻孩子,我之罪责与你何干?倘若让你代我断骨,七娘非但不会心安,反而会徒增罪孽。
此事无须多说,我已经决定了。
你早些洗漱,然后带着骨头去隔壁屋子歇息吧。”
我很清楚阎七娘的个性,不敢再与她争论,只得指了指桌上用黑布包裹的碎骨说道:”
今晚这包碎骨又该如何安置呢?我看巧巧妹子有些害怕,不如我将碎骨带到隔壁屋子去看管。”
”
尸骨虽已碎,但你不要动它,我自会看管。”
阎七娘摆了摆手说道。
”
对了,七娘,今日您曾说孽骨托梦,这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我昨夜的梦当真是这骨灵作祟?”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昨夜梦中被浸了猪笼的裸身女子,便颇为好奇地问道。
阎七娘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用怕,待明日一早将孽骨下葬后就好了。”
之后,我便去院子里找骨头。
这小东西刚被巧巧冲洗干净,一见我来找它,便连跑带蹦地蹿到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