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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皮包骨的小胳膊小腿,好像有无穷的力量,那张呲着尖牙的血口,随时都会咬过来。
你他妈长的也不好看。
我心想,但得承认,这些尸鬼还是有六分人样儿的。
主要是那道长长的血痕,尖牙,惨白皮肤,兽化瞳孔,以及类似野生动物的举止,让他们异于常人。
知道为甚么,你连这样的瘦猴儿都摆不平?黑手套在一旁弯着腰观战还不够,又做起了指导教学:因为它想撕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只想自卫。
正说着,我余光瞥见另外一只搞起了突袭,小心,你背后!
我冲黑手套大叫,本来死命按着那只挣扎不停的血狗子,一走神,被它翻了身。
我歪着头,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撞过来的那只大血狗子着被黑手套掐住脖颈,呜呜叫着,离开了地面。
身上这只尸鬼,仰天一声怪叫,锐齿毕现,突然俯身,直接往我脖子上的大动脉咬去。
这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想父母,没有想曾经心爱的姑娘,没有想自己死的样子。
偏偏闪过十年前,三叔说过的几个字眼:
血统,自由,本能。
我眼睁睁看着尸鬼长啸着趴下来,我看到它惨白的表皮上每个细密的毛孔,我看到它连接血痕的诡异眼珠子,我感觉到它的尖牙缓缓挑破皮肤,刺入血肉。
我听到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好像从噩梦中惊醒,我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控制住血狗子的头。
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来不及多想,狠狠一口,反咬了上去,死死的。
哀嚎声中,互相撕扯。
直到失去意识。
睁开眼的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
我猛的从大石头上坐起,浑身困乏酸痛,清风徐徐,山间别墅的灯火,看上去竟在很远的地方。
你可算醒了,是黑手套的声音,但不见其人。
树上,他又说。
我循声望去,眯起眼,一脸疑惑。
黑手套干脆跳了下来。
那是一棵老松树,背光黑漆漆的,不算高。
不过这山顶,可不平坦。
怎么回事?怎么来这了?我仰脸问。
大脑有点断片,只记得我们在去三叔灵堂的路上遭遇尸鬼,干了起来。
黑手套一言不发,伸手撑开我的眼皮,检查半晌,挨着坐下了。
我一头雾水,只觉得脖颈间隐隐作痛,一摸有小伤口,但好像被处理过,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