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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旦成了名士,好像是有了某种行动的自由,别说出点格,就是荒唐一点,人们也是以为应当然的。
凡是名士,好像一齐约好了似的,大抵都将“特权”
用在“男女之事”
上,所谓“自古名士尽风流”
是也。
跟其他名士一样,王闿运也有大量的风流韵事。
不过他的韵事无关于名妓或者名媛,只跟身边的侍女有关。
大概是由于晚清的名妓,早就没了前朝柳如是、李香君辈的文韵风华,纵然如秦淮河上的头牌,也不过会点弹词小曲罢了,所以王大名士不屑在她们身上下功夫。
大概是由于龚自珍的前鉴,为了一个顾太清丢官丢命,或者是清朝高门大户,门禁过严,没机会下手,反正王闿运在传统名士施展风流技能的两个方面,都没有任何成绩,风流都使在了身边的侍女身上。
跟那个时代的绅士一样,王闿运享过齐人之福,有妻有妾,不过都死得较早。
丧偶的王闿运,没有续弦或者再讨个妾的意思,不过他刚过不惑之年,血气正盛,每夜非有妇人侍寝不可,否则就难以入睡。
王闿运既不打算再要妻妾,又对青楼女子没有兴趣,侍寝的事,就只好由侍女来承担了。
王闿运的侍女很多,专门侍寝者便有十人,王闿运不仅非睡侍女不香,饭非侍女喂不饱,关键是,王闿运跟亲热的事,从不避人,不仅在日记里写(日记都是写给人看的,王闿运自也不能免俗),而且出行时也少不得经常带上数人,于路上渲淫,甚至还当着自己弟子的面和侍女亲热。
不过,名士的风流,往往是牺牲掉仕途前程换来的,也就是说,大凡一个人被人看成是名士。
他也就甭打算出将入相,在政界官场一显身手了。
从这个角度说,做名士,往往意味着某种无奈,不是文名大著而科场蹭蹬,就是别的什么原因断了上进的路,比如像明代的唐寅。
一个好好的解元,被莫名其妙的科场案搅了进去,从此再也别想考试做官;当然也有这样的,人还没有踏入仕途,就比较过火,文名与青楼薄幸之名一样大。
比如宋朝的柳永,当然只好不再应考,做“奉旨填词的柳三变”
则个。
而肃顺死后,王闿运就只好做名士了。
有传说他曾经劝说过曾国藩自立为帝,又曾撰《祺祥故事》,为肃顺被杀辩解,但基本上他再没有参与过什么政治活动。
现在的王闿运。
只能用“风流”
来发泄自己对时运的不满了。
尽管已经成了在野的“名士”
,但王闿运仍不甘寂寞,时时以天朝正统自居,不改清流本色。
而被清流言官们私下里称为“士林叛逆”
的林义哲,自然成了他痛恨和发泄不满的对象。
在王闿运看来,林义哲身为林则徐之孙,竟然背叛士林,转去当洋鬼子的奴才。
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的事,但却因西太后的赏识而得到重用,而自己的恩公肃顺,却偏偏死于西太后之手,在心里不平的同时,王闿运自然的迁怒于林义哲。
对王闿运来说,朝廷让林义哲这样的“奸邪小人”
当道。
便是亡国的征兆!
王闿运的潜意识当中由是认为,只要能够弄倒林义哲,便是替恩公肃顺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