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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永信送走东家,转身回屋时,才发现屋里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个大人。
此人二十多岁,中等身材,明显比其他孩子高出一截儿。
仔细想想,才明白过来,是因为东家块儿头太大,把他给烘衬小了,其实他就是刚才进屋一群弟子中的一个,只是身材高些。
这弟子显然在书馆中待得时间挺长,此时正在通常是先生坐的炕边儿站着,随手拿过先生几案上的一本书乱翻,甄永信走来时,他只斜眼扫先生一下,就问,“你打哪来呀?”
“从金宁府来。”
“你考过科举吗?咋不去考个举人、进士什么的?弄个官儿当,不比当个孩子王强?”
甄永信听出这弟子话里带刺儿,就收起了笑,沉着脸不卑不亢地应着,“光绪二十八年,应童子试,侥幸中第,得金宁府秀才魁元。
本想再有造就,无奈老毛子占领了金宁府,皇诏不至,科举弃废,迫于无奈,才沦落江湖,以舌耕为生。”
听完这话,这大个儿弟子愣了一下,又斜了甄永信一眼,紧跟着就恢复了平静,淡淡地嘟囔了一句,“这么说,你肚子里还有子。”
停了一会儿,又说,“其实我也考过,三次了,连个毛儿都没沾着。
我爹是老脑筋,非逼着我再考。
我讨厌那玩艺,还能考好?你说这是为什么呀?说白了,当官是为了弄钱,做买卖也能弄钱,都是为了弄钱,干嘛非得赚那当官的钱呀?”
“想必是令尊指望你们赵家官商俱兴呀。”
“咳,有啥用呀,”
年轻人慨叹,“看把我爷儿们逼得。”
“爷儿们?各位不都是你兄弟吗?”
甄永信纳闷。
“哪儿呀,”
年轻人开始抱怨,“还有我儿子哪。
喏,”
他指了下人群里最小的一个,“那就是我儿子。
我是老大,外面人都喊我赵大。”
随后就把赵二赵三……一直到赵八都扒拉了一遍,转过头来,作着鬼脸,冲着甄永信说,“俺哥儿几个,跟我都一个德性,就是对那字句儿不进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