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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
公韧一边跑着,一边觉得魏宗铨的一条腿上湿漉漉的鲜血不停地淌到了自己的腿上,想必是魏宗铨的血没有止住,可是后面有撵着腚追的清兵,再想止住血,根本来不及了。
唐青盈掩护着公韧,一边跑,一边朝着扑上来的清军开枪射击。
可是清军还是越围越多,越围越近。
公韧背着魏宗铨跑不快,急得魏宗铨使劲地拍打着公韧的肩头说:“掩护都督撤退要紧,我掩护你们。”
公韧着急地朝他吼道:“安静点好不好!
安静点!”
又有几个清兵围了上来,唐青盈已经没有子弹了,手持弯刀,和敌人展开了搏斗。
魏宗铨在公韧的背上朝着跑过来的一个清兵开了一枪,那个清兵应声倒下,魏宗铨估计子弹已经不多了,朝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公韧浑身一颤,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背上魏宗铨突然毫无声息,身体软绵绵的控制不住,就要往地上掉。
他放下了魏宗铨,借着隐隐的火光看到,魏宗铨已是**崩裂,完全没了形状。
公韧悲痛地大叫一声:“魏兄弟,你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啊!
?”
这时候,清兵有几个人又冲到了跟前。
唐青盈手执弯刀,连刺几人,拉着公韧说:“事已至此,赶快走吧!
快走!”
公韧扬着手大声悲呼:“我的好兄弟呀!
我的好兄弟呀!”
被唐青盈拉拉扯扯地硬拽着往前走。
龚春台、廖叔宝赶了过来,公韧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龚春台面目严峻,咬得牙齿“咯嘣咯嘣”
地响,廖叔宝跺着脚大骂清狗子:“我日你八辈子祖宗,等我逮住了你们,非活扒了你们的皮不行。”
唐青盈的脑子还算清醒,点了点人数,义军也就只剩23个人了。
快黎明的时候,这支疲惫不堪的小队伍到达了普迹村头。
廖叔宝大声地催促着队伍说:“快走呀,找到了冯大哥,叫他先给我们弄顿饱饭吃,这一天一夜,可把我饿坏了。”
公韧竖起耳朵听了听村里的动静,只觉得北风飒飒,松枝摇动,没有丁点儿狗吠马叫之声,似乎整个村庄都睡熟了。
再往村里遥望,只见偌大的一个村落,毫无半点儿灯光,墨黑墨黑的,黑暗之中像似有一种魑魅魍魉群魔乱舞的阴气深深地笼罩着。
公韧遂对廖叔宝一摆手说:“慢着,先别进村,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派个人进村去联络联络再说。”
廖叔宝嚷嚷说:“都到了村边了,哪有不进村的道理,一切都有冯大哥担待哩!”
龚春台对廖叔宝说:“廖兄弟呀,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早晚不再乎这一会儿。”
廖叔宝嘴里嘟嘟囔囔:“好,好,听你们的。
都和你们这么小胆,什么事也别干了。”
众人找了个杂树林子,钻了进去,这里横七竖八地长着松树,梧桐树,桐树,枫树,油茶树。
精神一松懈下来,全都瘫了,有的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有的干脆闭上了眼睛,忽忽地睡起了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