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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沛涵从冯飞怀中接过鸾夙,转对方才请罪的管事道:“老沙,船上可有伤药?”
名唤老沙的管事连忙回话:“有药,属下这便去取。”
聂沛涵不再多言,径直抱着鸾夙进了舱内,老沙眼疾手快,已明了聂沛涵心意,忙在前头引路,将二人引到了舱里的床榻前。
聂沛涵将鸾夙放在榻上,轻柔捏起她的手腕,看着那被缰绳磨得鲜血淋漓的双手,脸色越发沉得可怕。
直到此时,鸾夙才感到掌心和膝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再瞧见聂沛涵的脸色,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
“现在才想起来哭,未免太晚了。”
聂沛涵语气微沉,抬手拭去鸾夙面上刚刚滑落的泪珠,又对老沙蹙眉问道:“伤药怎得还没送来?”
“就来了,就来了。”
老沙诚惶诚恐回话。
仿佛是为了安抚聂沛涵的不耐烦,但见老沙此话甫落,便有一个小婢捧了一套女子衣衫,连并着两个白玉瓷瓶送进了舱内。
老沙见状忙又道:“船上简陋,只有兄弟们时常惯用的伤药。
唯有让夫人先将就着,船一靠岸,属下便去请大夫。”
言罢已从小婢手中接过白玉瓷瓶,俯身奉上。
“放下吧。”
聂沛涵淡淡回了一句,又转对冯飞嘱咐道:“都退下吧,你在门外守着,没有本王之命,谁都不许进来。”
冯飞亦颇为关切鸾夙的伤势,闻言连忙拱手领命,将舱内一众人都赶了出去,又将舱门关上。
聂沛涵取过白玉瓷瓶,将瓶中伤药倒在手上,又托起鸾夙一只手腕,仔细在她掌心涂抹。
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伤药,闻着是有一阵清香,然而涂在伤处却蛰得很疼。
鸾夙无意识地抽了抽手,却被聂沛涵死死抓住不放,道:“忍一忍。”
言罢又继续给她上药。
“我手疼。”
鸾夙强忍着泪水,只觉掌心的痛楚有如钻心,远比前两日被郇明所伤还要更重一些。
“难道你想双手残废?”
聂沛涵只说了这一句,便继续埋首给鸾夙掌心上药,又扯下自己一角衣袍,就着烛火将她的双手仔仔细细包扎起来。
至始至终,鸾夙紧咬下唇,未再反抗痛呼。
聂沛涵看着她沾了些许灰尘的娇颜,低叹一声,伸手便欲解她的腰带。
鸾夙骇得避了避身子,却不小心牵连到伤处,眼泪霎时又涌了出来。
聂沛涵不由手上一顿:“我给你看看身上的伤。”
鸾夙已无力再说话,只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聂沛涵颇为无奈:“你的衣裳方才都磨破了,还要穿着吗?”
鸾夙扁着嘴,面上梨花带雨,却仍是一副倔强神色。
“我以为你在我面前已无须看重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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