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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再无任何港口,风雨飘扬我只有他一个栖身之处,如果他不爱我,我就赔得倾家荡产。
曾经一口呼吸,现在一口血。
有空气的地方就有呼吸,而我要怎样精心才能补上那么多血。
世上哪个脑子有病的女人说,用身体驾驭男人太愚蠢,倘若连身体都没了吸引,拿狗屁驾驭男人。
只有不受男人重视的怨妇,才会说这样的话,这世上没有男人可以抗拒一具鲜活美好的肉体,可再好的肉体也会随着时间变得臃肿失去味道,那是岁月的错,而年轻依然降不住男人,就是自己无能。
我不做无能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肯做。
温姐说女人要学会聪明的示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软弱和懦弱,也不是服软,向一些不情愿不甘心的事情妥协,而是运用自己的聪慧与风情,放低姿态在男人的世界里达到目的。
严汝筠爱我的纯情柔和,爱我的简单不争,那我就做这样的女人,他永远无法掌控和算计,每一步会怎样只有迈出去才知道。
我买了身上这件红色的,又挑选了几款其他不同的旗袍,崔老板将我们送出店铺,他迎着午后的光盯着我无比玲珑的背影,“如果严夫人不嫌弃,改日我这里做了新的,我到府上为您送个信儿。”
我挽着严汝筠手臂转身看他一眼,“哟,崔老板不愧是行家买卖人,谈笑风生就定下我这个回头客了,我买也成,今儿买了这么多件也不见您打个优惠,等您有了好的来送信儿,别忘了给我赠一件。”
严汝筠闷笑刮了刮我鼻梁,“嘴巴太毒,太伶俐。”
崔老板亲自打开车门送我们上去,目送车驶出路口,往十字长街走才返回店门。
车刚开到宽敞一些的地方,忽然一侧有非常急促的喇叭声,像故意在吸引注意,起先并没有留意,直到那辆车与这辆齐头并进互不相让,章晋无法从被拥挤的缝隙里开出去,只能被迫刹车停泊,我和严汝筠被惯力冲击朝前顶去,他眼疾手快抱住我,我才没有撞破了头。
等车停稳他将我松开,右手压住按钮缓慢将车窗摇下。
几乎同一时刻刹车的银色路虎,驾驶位竟然是西装革履的沈烛尘,他像是刚刚回来,旁边的副驾驶还摆放着一只硕大的手提包和黑箱子,并没有一个下属随行。
他眉梢眼角神采奕奕,藏着深不见底的笑,“严老板别来无恙,这几日我不在东莞好像变了天。”
“东莞的一举一动,一风一雨,不都在沈厅长的监控下,即使有一丝风吹草动,也等不到变天的程度就要被沈厅长出手镇压。”
沈烛尘握成拳头的手抵在唇鼻之间的人中上,“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严老板高看。”
严汝筠将车窗又压上一些,“沈厅长不在省内日理万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问这句话时,沈烛尘的视线始终在我脸上,我和他对视了两秒,便立刻错开脸庞,他目光随即从我脸上收回,手握住方向盘笑着说,“严老板,这样的称呼我觉得很生疏拗口,还是习惯从前你我的官称。”
严汝筠手指在玻璃边缘抚摸着,声音像刚睡醒那样慵懒,“你高升,我辞职,你仕途亨通,我商海浮沉,你我的身份早就天翻地覆。”
“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严汝筠说当然,他不肯谁也不能左右。
他说完用指尖在额头勾了勾,“时间久了,新的身份你我都会习惯。”
沈烛尘颇为感慨透过车窗注视不远处一束笼罩在花圃的阳光,“物是人非,秦彪倒台好像只是昨天的事,可其实已经过去很多日。
所有人都说没有你我联手,就不会有今天的风平浪静。”
严汝筠皮笑肉不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沈厅长大概也不会有机会再共事。”
“难道严老板没听过殊途同归的道理吗?”
严汝筠点了根烟,点燃后含在嘴里,伸手摇上车窗,薄唇内随烟雾吐出两个字,“没有。”
当玻璃严丝合缝关住的霎那,沈烛尘笑着挥手,先一步拂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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