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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柳烟视死如归，“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便叫我不得好死，永生不入轮回。”

......

宫道狭长，一个小宦官领着一玄色衣袍的小公子匆匆走着。

小宦官时不时回头瞧瞧，生怕男子跑了似的。

李文初看出他面色古怪，不动声色道：“大监，这似乎是去往建章宫的路？公主和驸马邀我在建章宫论学吗？”

那小宦官恐怕是头一次被人称作“大监”，有些不适应地咽了咽嗓子，纤细的脖子上没有喉结滚动。

“小的也不知道，大人到了便知道了。”

李文初微眯了眯眼。

今日正月初五，百官休沐，李文初奉命进宫伴驾，刚从冬暖阁出来便被一个小宦官拦住了去路。

来人只说是永惠公主身边的宫人，奉公主和驸马之命请他去论学。

李文初起先并没觉察到不对劲，沈颐安这人他熟识，知他时常醉心诗书，以论学的由头相邀也很合理。

可走了这大半截宫道，他心中隐隐有异。

首先这小宦官并不带他往公主府去，反倒将他往内宫里引，其次沈颐安与李满禧有过一段情，李文初一直是知道的，那么永惠找他就不得不多想一层了。

李文初略沉吟片刻，停住了脚步。

小宦官扭头一看，也停步疑惑地看向他，“大人？”

李文初皱了皱眉，“大监，我忽感身体不适，想先去更衣，免得在公主和驸马面前失仪。”

小宦官面露难色，看了看天色，嗫嚅道：“那大人请快些，免得让主子等了。”

“大监放心。”

......

建章宫内静了许久，铜炉中烟雾袅散，众人似乎都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皇后看了柳烟半晌，又扭头看向永惠公主，“此事你早便知道？”

“也就前两日才知道，这婢女是个忠仆，不忍槐王受到蒙蔽，这才告到了我面前，我想着此事事关槐王，兹事体大，是以特来请皇后做主。”

皇后沉吟不语，缓缓将目光投向角落中的李满禧。

她如一支晚荷立在那儿，即便是坐着，背脊也挺得很直，面上很淡，看不出情绪。

“黎氏，你来回话。”

李满禧抿了抿唇，掐了掐手掌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站到殿中，跪到了柳烟身侧。

皇后垂眸看阶下两人，“黎氏，她说的可是实情？”

李满禧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皇后又唤了一声，“黎氏？”

李满禧仍旧毫无动静，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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