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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是。”

李文川从母亲的房里退出来，心间犹自惊慌，走路间亦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走到自个屋前，才清醒过来。

他叹息一声推开门。

有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迎上来，替他宽了外裳，清甜唤他，“公子回来了，夫人身子可还好？”

李文川接过海棠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摇摇头，“郎中说腿上只是些小伤，但母亲哀伤太过，心结难舒。”

海棠替李文川松着筋骨，善解人意道：“二小姐骤然离世，您与夫人一定伤怀，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应当节哀才是。”

海棠是李文川贴身婢女，自他弱冠之年便被收用了，平日里两人相处起来不像是主子和下人，更像是夫妻，李文川倒也能听她两句话，所以同她说起心间的忧虑。

“母亲这两日神情恍惚，我看着便觉心惊，也不知......”

海棠手上动作一停，神情间似有犹豫，斟酌着说道：“公子，说起这个海棠便想起从前还在家乡的时候，似乎也遇到过这样失去孩子着了病的女人......那时，村里人都说她是，她是着了魔怔，被厉鬼附身了......”

李文川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砸出的动静不小，“休要胡说，怎敢随意造主母的谣言，若被人听见，连我也救不了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海棠一惊，慌忙绕来李文川面前跪下，“海棠失言，还请公子莫怪，只是忠言逆耳，海棠也想帮一帮夫人......”

“父亲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所谓的那些鬼神附体之言在他看来也都是活人捣鬼，你切记谨言慎行，这话若是传到他耳朵里，你少不得便是一顿板子，记住没有！”

海棠连连磕头，口中讨饶。

闹了这么一番，李文川觉得脑仁子更疼了，索性挥手让海棠退出去，只言自己乏了。

等门一关上，李文川倚到椅背上，捏了捏鼻骨，疲累至极。

这一年来，他过得都不好，尤其是这两日，他尤其疲累。

倒不是为了自己亲妹妹的死，李文川自小和李满月合不来，纵使心中难过，却也没到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

只是主心骨沈秋霜为妹妹的死哀痛万分，没了主母把持，这前院后宅都乱成了一锅粥，连带着他都被父亲憎恶。

李文川不由有些烦躁，想闭上眼睛养养神，哪知这一下便睡了过去。

直到后半夜突然被吵醒，院子里闹哄哄的，似乎听见海棠在大声喧哗着什么，他迷茫地揉了揉太阳穴，不耐地起身。

拉开门愈发觉得吵嚷声厉害，他心里有气，呵斥道：“都吵什么！”

海棠从长廊上匆匆而来，哭着跪倒在李文川面前，“公子，您快去主母院子里瞧瞧，夫人她，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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