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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扣孩子,张广道衷心感激,关键时候让他卖命都行。
扣下孩子,张广道心里有疙瘩,这份恩情就淡了许多,仿佛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老白员外唤来一个家仆,带着二人出去。
回到沈有容家,张广道抱拳说:“朱兄弟,今天的事多谢了!
既已寻到活路,那些钱俺不能要。”
朱铭冲他眨眨眼,说道:“总有能用到钱的时候,这天底下的事,说变就变。”
张广道仔细思量,觉得此言有理。
而且他性情洒脱,是拴不住的烈马,不愿下半辈子就窝在山里。
一旦有了机会,可能还要带着孩子离开,须得早点存钱做准备。
“俺记下了。”
张广道说。
朱铭又说:“我家买的地,就离茶山不远,今后有空一起喝酒。
那天见张三哥背着弓箭,想必箭术超群,我想跟着张三哥学射箭。”
张广道说:“不论箭术还是枪棒,朱兄弟想学就尽管来。”
放心不下孩子,张广道一直等着。
直至半下午,严大婆才抱着孩子回来:“喝了药,烧退了些。”
白家奴仆说:“俺浑家也生了娃,奶水足得很,老爷让俺帮着养孩子。
这药该怎煎,严大婆却与俺说说。”
把孩子送去白家大宅,张广道和白胜二人,才由另一个奴仆带往茶园。
来到茶户聚居点,已经快天黑了。
奴仆对一个头发花白的茶工说:“古头领,这人叫张广道,老爷让他明年负责押茶。”
“那俺就能歇歇了,”
老茶工坐在那里说,“你且去吧。”
奴仆躬身告退,似乎有点惧怕此人。
张广道盯着老茶工的左耳看,那耳朵残了一半。
又瞟向其右手虎口,天色有点暗,看不太清楚。
老茶工吱声道:“莫看了,俺杀人越货的时候,你还在老娘怀里吃奶呢。”
张广道尴尬一笑:“却是江湖前辈,敢问尊姓大名。”
老茶工说:“问那许多做甚,俺就是个押茶的。
明年都不用再押了,换你来做这事,俺只在家抱孩子多快活。
老白员外名头响亮,押茶就是防个意外,寻常哪个蟊贼敢来抢?你干了就晓得,押茶这事清闲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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