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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浴房的灯光斜斜照过来，带着氤氲的水气，连带着那双桃花眼也诗意朦胧，仿佛蕴着年少轻狂的炙热和偏执，要把人心神都吸了进去。

她移开视线，第一次逃避那双眼睛。

心头不断地告诫自己，他是世子，威胁她签了卖身契不说，还脾气差劲，整天跟个大爷似的拿乔。

她只想赎了身赶紧走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气氛安静地连每一缕呼吸都清晰可闻，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急，仿佛缠绕在一起。

即便灯光潋滟，方重衣眼中也收不到丝毫色彩，他唯有再靠近，将苏棠的眉眼一点一点勾画描摹，视线往下，又落在她唇上。

&ldo;世子？&rdo;苏棠有点害怕了，小心翼翼地试探，语气比往常细弱。

&ldo;嗯。

&rdo;方重衣嘴角勾起浅淡地笑，似乎很满意，不急不躁答应一声。

他慢慢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一头秀发是散开的，柔顺地垂落在两侧，身上有清淡的甜香。

苏棠更慌了。

他缓慢抚过她长发，一点点地把人逼向绝境，感受到她身子紧绷起来，又低低地命令道：&ldo;再喊一声。

&rdo;

&ldo;世、世子？！

&rdo;

方重衣定定望着。

她声线温软柔弱，听起来很像撒娇，傍晚听她这般婉转央求别人，心头便一直按捺着怒火。

他甚至想，若苏棠也这样喊自己，他怕是什么都会心甘情愿答应的。

良久，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警告：&ldo;以后有什么事都来找我，不准再这样求别人，知道吗？&rdo;

苏棠垂着头，自暴自弃地嘀咕：&ldo;那我想找世子爷把卖身契解了，可以么？&rdo;

&ldo;这件事不行。

&rdo;方重衣面无表情回绝。

&ldo;……&rdo;

苏棠早知道会是这个回答，整个人无精打采，一动也不动，就像没听见似的。

他目光微沉，后退了一些，审视般直直看进她眼底，她目光里有慌乱、沮丧，但仍然是不减半分清明。

或者说是不走心。

相比自己一呼一吸都被轻易牵动，她的反应简直清醒过头，甚至是油盐不进，清醒得令人恼怒。

不知不觉，他的内心已经累积起深深的挫败感。

他眸子微动，犹疑地抬手，一点点整理她的额发，出乎意料的轻柔，温声问：&ldo;生辰那天，想不想吃什么，玩什么？&rdo;

陡然这么好言好语，让苏棠怪不习惯的，仰起头去看。

&ldo;……过生辰么？&rdo;

&ldo;嗯。

&rdo;

苏棠搅着衣裳，委婉地拒绝：&ldo;可是往年也没怎么过，我已经不大习惯了……多谢世子爷的好意。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