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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叔拉住鸦隐,低声道,“冤有头债有主……”
鸦隐打断他,满身都是杀气,“姜冕那老匹夫已经自尽了,父债子偿!”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
裘叔也怒了,“王将军,咱们为何而来?”
为少将军治伤,躲避追杀。
本名王成虎的鸦隐拳头嘎巴巴直响,额头和脖子上青筋蹦起,真如一头暴怒的老虎,恨不得立马去撕了姜枫。
裘叔见此,只得放狠话,“这里是京城不是边城,咱们九死一生跑出来是求人不是杀人。
你若还如此不听劝告莽撞行事,就给老夫滚回边城,免得坏了大事!”
边城的兄弟们都死了,大仇未报,他回去作甚,放马还是牧羊?鸦隐压着内心翻滚的怒火,硬生生将双目憋成红色,“鸦隐错了,请军师责罚。”
“小老儿是江家的管家,这里只有探亲归乡被盗寇重伤的少爷。
没有军师也没有军法,将军请回。”
裘叔面容冷肃,脸上纵横的刀伤让他原本温和的面容透出几分狰狞。
鸦隐单膝跪地行军礼,这铁打的汉子哽咽出声,“裘叔,鸦隐知错。
鸦隐是保护江少爷的镖师不是战将,咱先把少爷的伤治好为重。
鸦隐明白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裘叔抬手扶起鸦隐,低声道,“景和元年刑部那场大火,烧了卷宗证物也烧死了姜冕。
老夫派人查过,虽无确凿认证物证,但这火来得蹊跷,姜冕也死得蹊跷。
若姜冕真有罪,姜家不可能平安无事。
此时杀姜枫可能错杀无辜,老夫听闻此人虽容貌过人却才智平庸,留着他或许大有用处。”
鸦隐抬袖用力揉眼睛,“鸦隐都听您的。”
裘叔拍了拍鸦隐的肩膀,“你是员虎将,本该驰骋沙场,是老夫委屈你了。”
若不是事出突然,裘叔又实在不信任旁人,也不会让鸦隐跟着杀出边城。
“嗯……”
床上一直昏睡的少年低低呻吟。
裘叔和鸦隐闻听,立刻奔到床边。
“少爷?”
见少将军面容扭曲,嘴唇颤动缓缓流出一线黑血,鸦隐为他擦拭的手都抖了,“裘叔,少将……爷这是?”
裘叔取出最后一粒解毒丸用水化开,让鸦隐扶着少爷,小心将药给他灌下,“少爷体内的毒压制不住了,必须尽快找到程济!”
不是说三日后才会毒发吗?鸦隐急了,“某去把那尖头和尚抓过来审问,咱们没时间跟他们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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