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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第6页）

&esp;&esp;那轮圆月宛如一枚精致的银盘，表面不再是平滑单调地泛着白光，而是细腻铺陈着淡淡的阴影与银辉，静谧而又温柔。

&esp;&esp;茶梨惊喜地看向燕微州，想要开口叫他也看看，却莫名地头晕，身子还有点使不上力气。

&esp;&esp;她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直接腿软地栽倒在他的身上，燕微州揽住她的腰，被她摔下来的力道带得轮椅往后滑动，直直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esp;&esp;那件外套从他的肩上滑落。

&esp;&esp;他闷哼一声，将茶梨搂得更紧一些，垂眸查看茶梨的状态。

&esp;&esp;见她的眼神涣散了不少，他才抬起手，屈起指节，轻柔地，缓慢地蹭着她的眉眼。

&esp;&esp;“燕梦婉。”

&esp;&esp;他温柔地喊道。

&esp;&esp;茶梨像菟丝花一样靠着他的肩膀哼唧，听到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esp;&esp;他轻笑一声。

&esp;&esp;“看我。”

&esp;&esp;她听话地抬眸直视燕微州的眼睛。

&esp;&esp;他微眯起那双含着笑意的狐狸眼，指尖撩过她眼前碍事的头发，抚着她的脸颊向下，十分顺利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esp;&esp;他一边摩挲着，一边轻声问：“今日为何出门？”

&esp;&esp;茶梨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道：“去，打听，消息。”

&esp;&esp;“谁的？”

&esp;&esp;“赵，谦，禹……呃……咳咳……”

&esp;&esp;渐大的风将窗帘吹得扬起，燕微州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不管她难受地呛咳。

&esp;&esp;“婉儿妹妹似乎……总爱和他纠缠不清，”

回落的窗帘摆动着遮挡住一下月光又垂落，那一瞬将他的眼睛照得透亮又凉薄，“那我再问问，你今日都见了谁？”

&esp;&esp;茶梨眼神呆滞，除了咳嗽时带上了几分水润的光，其他时候眼中都没有什么焦距，听了燕微州的话，她慢慢地答道：“春巧，沉……沉老板，五哥，四哥，还有……叁哥。”

&esp;&esp;“沉秦明？”

&esp;&esp;茶梨点了点头。

&esp;&esp;“什么时候和他有了牵扯？”

&esp;&esp;她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esp;&esp;燕微州见她真的呼吸有些困难了，才适时松了一些力道，等她渐渐缓过来后，又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压着她的唇角挤进她的口腔，抵在她下排最尖锐的那颗牙上。

&esp;&esp;“是不清楚？”

&esp;&esp;“还是不愿说？”

&esp;&esp;茶梨睁大眼睛看他，任他随意摆弄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esp;&esp;燕微州的眼神落到她被晕开的口脂上，若有所思地将手指退出来，蹭掉她唇下的那抹不怎么明显的红。

&esp;&esp;似乎是下手重了些，茶梨下意识蹙眉，握住他的手向下扯了扯，委屈地控诉道：

&esp;&esp;“……痛……”

&esp;&esp;他的拇指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四指从她的耳后滑进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又抬起些，与她凑得极近。

&esp;&esp;燕微州眉眼温柔地舒展，却挨着她的额头极轻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被别人弄脏了……”

&esp;&esp;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茶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学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摩挲，抬起脸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esp;&esp;他下意识退开，茶梨的手从他后颈滑落，弓着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另一只手则抓紧了他的衣服。

&esp;&esp;不知他动了轮椅上的什么开关，它带着他们缓缓向前，在房间中央的小桌子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