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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仿佛眼前的一切都那么虚妄。
缘自如看着自己身边单容那唇角紧抿到泛白的模样,在单容想要踏出一步的时候及时将他拉住。
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吐出,“不能去。”
不能去,不是因为不能去见狐天,而是因为,那处深渊他绝不可以再多一次踏足了。
不然,这次真的是连自己都再救他不得了。
单容仿佛是被缘自如拉住以后才稍微回过些神来,回头看他一眼,而后波澜的双眼才又慢慢回归平静。
只不过在狐天最后舍不得让单容的骸骨陪他一起殉葬的时候大力一推将它抛给单容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缘自如也只能无奈的叹气了。
果然就见将狐天抛过来的这物接到手以后,单容再也忍受不住,着急拉着缘自如的衣袖,“上神!”
缘自如虽然觉得麻烦,但其实他们二人这样的结局也早已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
因为缘自如从来都是清楚知道一点的,那就是单容无论有多恨狐天,但还是放不下他。
如果从此以后两人能在天涯两端各自安好,也许单容还会迟早做到能把他淡忘。
但是如果要让单容亲眼看着狐天去死的话,单容做不到。
这世间单容想要很多人死,真的是想要很多人死。
哪怕整个妖界都给自己陪葬他都是已经能做到眼都不眨一眨的,但是狐天是个例外。
只有他,才是单容命中那生生世世都再难解开的一个劫数。
最近几日万愿轩内很闲适,这也是缘自如一直以来的一个习惯了。
每次在一个世界中游走一遭之后,他都会闭店好好歇息上一阵子,也算是为下一个世界中的忙碌提前做些准备了。
只不过一阵风一样突然闪进来里间的单容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上神你明明就是躲懒而已!”
缘自如连双眼都未睁开,丝毫未曾理会他,而是被打扰后在自己舒服的软榻上不过翻了个身,就继续兀自又睡去了。
把单容气的鼻子都有些歪了,“蹬蹬”
两步窜近前来,挨着缘自如所躺的这张软榻边上坐下,就开始一个劲推他。
而他腰间悬挂着的一支白玉骨笛,即便没有人吹响,此时也正丝丝呜呜的轻鸣不绝,仿佛在时时刻刻响应单容的话语一般。
其上精雕细琢的绚烂月白花丝,每当单容动一动的时候,花似迎风起舞一样烂漫迷人。
单容的记忆虽然被取走了,但是他却仍然将前尘往事所有的一切都记得清楚。
询问缘自如时,“为何我还没有忘却呢?”
缘自如微笑答他,“本就该如此。
我取的从来就是*中一人半生或者一生的所谓记忆,而与他的魂体本身无关。”
“如果此人身前记忆被我取走后忘记了,但是待他寿终正寝之际再次回到地府中时,我取走的那部分记忆还是会被他忆起的。
不然这样的记忆也是永生不灭魂体的一部分,被我硬是夺走只留下半缕残魂的话,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单容听了后咯咯笑着,“上神真是的,您这果真是仁慈呢还是无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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