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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杜若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起身对着商青黛恭敬地一拜，&ldo;夫子。

&rdo;

商青黛没有去看华云，只是径直走到了杜若身前，把一个针囊递给了她，又随手将另一个针囊放在了华云案上，便冷冷地道：&ldo;今日，学习臂上穴位，你们一会儿取针刺自己手上穴位练习。

&rdo;

&ldo;刺自己？&rdo;华云脸色一沉。

商青黛严声道：&ldo;哪个学针之人不是自刺自己练习的？入针力道，入针深浅，入针角度，俱是一针一针刺自己掌握的。

若不如此，日后在医治病家之时，怎会明白病人之苦？&rdo;

华云顿时语塞。

商青黛将手中的针囊打了开来，取出一根银针，捻在手中，移近油灯火焰，&ldo;这银针用前，须灼烧，若是没有火，则可用烈酒浸泡，方可行针。

&rdo;

杜若认真地听着，商青黛认真地讲着，无视了一旁一脸铁青，拿着针囊不知所措的华云。

&ldo;不是可以先刺铜人练习的么？&rdo;华云终于想到一句话插话。

商青黛冷冷一笑，看向杜若，&ldo;阿若，你说，为何不给你们用铜人练习？&rdo;

杜若点点头，道：&ldo;铜人毕竟是死物，穴位固定，练得再久，也学不会行针之法。

而人与人之间，穴位虽大体相同，却胖瘦有异，男女有别，若不常自刺练习，是不会知道刺人与刺铜人的针法差别的。

&rdo;

商青黛满意地略微点头，漠然看向了华云，&ldo;我今日是说过的，我灵枢院不留蠢人，华公子，你这手只怕不适合捻针行医，还是早些回府做你的富家公子吧。

&rdo;

&ldo;这算是商小姐的逐客令？&rdo;华云淡淡一笑。

商青黛沉声道：&ldo;医者容不得半点马虎，毕竟手下俱是生命，灵枢院容不下根本不会医术的闲人。

医者若是用心不正，总归是苍生之祸，华公子既然无心医道，又何必在灵枢院蹉跎光阴呢？&rdo;

&ldo;咳咳！

&rdo;商东儒的咳嗽声从外间突然响起，只见他黑着脸走了进来。

&ldo;爹。

&rdo;

&ldo;拜见院主。

&rdo;

唯有华云一人静静坐着，也不拜见商东儒，也不回答商青黛的话。

&ldo;华公子，小女失礼了。

&rdo;商东儒恭敬地对着华云一拜。

华云冷着脸兀自做在那里，似是不准备领受商东儒的道歉。

商东儒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现了些许惶恐之色，他瞪了一眼杜若，&ldo;杜若，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rdo;

&ldo;是。

&rdo;杜若点点头，低着脑袋走出了书堂，却在走出书堂的瞬间，悄悄地往后看了一眼商青黛。

商青黛并没有看她，脸上的冰霜比方才要浓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