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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无忧阁。
在胡小酒跟随宁柯离开后,无忧阁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祥和,但这平静里又常常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氛,这主要是体现在项白身上。
何无心最近常常发现,项白做起事来有些漫不经心,虽然都是些小事。
比如扫地的时候,扫着扫着就对着地上的叶子发起呆来,而后又莫名其妙地发笑,笑的没头没尾,无缘无故。
项白不太喜欢喝酒,也不喜欢看见何无心喝酒,可是又怕他喝多了没人管,故而长久以来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手头没事儿的时候就会静静地坐在快雪阁外的台阶上,直到何无心喝的不省人事了他才会进来,把他扶到床上去。
可是最近他偶尔会一言不发地走到屋里来,然后默默坐在小塌旁边的台阶上,那大多是何无心无意中提到胡小酒的时候。
起初何无心也没太在意,但次数多了,也就很难不在意了。
有一次,何无心忍不住又试探着问项白:“你为什么总是跟小酒过不去?”
项白不答反问何无心道:“师父,你相信看相能断案吗?”
“看相?”
何无心想了一会儿说道,“项白啊,你还年轻,有些新鲜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也不能无视原则和真理。”
项白点点头道:“起初我也这么觉得,正所谓情迹,就是搜查物证痕迹,推断案情真相,就像是抽丝剥茧,必须要有理有据才行。”
何无心点头道:“当然。”
“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人跟我说她会读心术,用读心又或者是看相的方法,也能抓住凶手。”
“为师记得你一向不相信这些的。”
“是,可问题是,她的确每每都能发现案情的关键之处,能够非常果决的断定对方是否说谎,甚至哪一句说谎,而我却怎么也瞧不出她究竟是用了什么伎俩。”
何无心皱皱眉头,试探着问道:“你说的这个她,该不会是小酒吧?”
“就是她。”
何无心又皱皱眉头,似乎也有些意外似的。
项白继续说道:“您知道吗,她不仅能分辨真话还是假话,且似乎真的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之前尚家的案子也是,尚临州把最能证明他作案的鞋子藏在墙头的石砖之后,她只凭尚临州一个眼神就把那双鞋子找了出来。
再比如这次,刘春的头是重要的证据,我本打算让魏秋山带回六扇门,但她执意要把刘春的头放在义庄,且信誓旦旦地保证凶手一定会连夜盗取,虽然后来前来盗取头颅的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却也与凶手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如果说这一切都可以用偶然和运气解释,那么接下来的事我却怎么都无法再相信这只是运气。”
“什么事?”
“当时盗取刘春头颅的是陈林,那个时候所有动机和证据都在指向陈林,对于杜三娘我更多的是猜测,唯有一点我想不通就是如果是他杀人为什么一定要割掉头颅,再加上后来在对峙过程中他也始终没有否认过自己的罪行,甚至在临死前还对杜三娘说狠她放弃替自己哥哥报仇,但就在那个时候,胡小酒却说陈林在说谎。”
“她凭什么这么说?”
项白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她却提醒了我,因为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直到她说出那句话我才忽然反应过来,临死之人未必说的就是真的,之后果然从刘春后脑找到半根银针。”
“我竟不知她有这个本事。”
何无心喃喃地说道,“如此说来,她是个可塑之才。”
“偶然猜到别人的心思并不稀奇,可是她竟能如此确定又猜的如此精确,这真的能够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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