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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彭总又仔细地讲了关于侦察地形、火力和突击队的组织……。

还语重心长地叮咛：&ldo;陈兴允同志！

我们要兢兢业业地挑起党中央交给我们的担子。

算算这个账：革命早胜利一个月，会给老百姓减轻多少负担啊！

就拿这次战斗说，它包含多少生命、物质和劳动，而指挥人员的任何一点微小的疏忽，都会造成不可补偿的损失。

你回去反复地对各级军事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讲：不能有丝毫大意，战斗前须有确切的计划，周详的准备‐‐战斗胜利是充分准备的结果，严格的检查‐‐把战士们的每一颗子弹和每一根鞋带都要检查到。

&rdo;

陈兴允一边听彭总说话，一边想着自己旅的战斗准备工作和对准备工作检查的情况。

啊，几个重要环节没有注意到，到处都是漏洞。

他心里焦灼不安，很想立刻抓起电话机，告诉旅政治部主任、参谋长和各个团的干部说：同志，不要说什么都准备好啦，赶快打吧；实际上，我们简直什么都没有充分准备，更不要说严格检查了！

&rdo;

&ldo;你攻击这一点，你就必须打上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也必须拿下它。

&rdo;彭总指着地图上的积玉峁说。

&ldo;这就要求指挥员有最大的决心和毅力，有坚定顽强的战斗意志。

&rdo;他指着自己的头，又说：&ldo;一个人的头脑里不能是一格一格的；或者说一个人的思想不能分为两半：这边要胜利，这边又怕消耗。

否则，你看到消耗心就软了，战斗意志便会动摇，从而也会影响到战斗胜利。

这是很危险的。

&rdo;停了一阵，他稳实而从容地踱了几步，像循循善诱的老教师似的，说：&ldo;消灭多少万敌人，是从消灭敌人一个哨兵，一个班开始的。

你若对这一个哨兵一个班不小心，那就可能影响到整个战斗的进展。

敌人的兵、飞机、大炮再多，都吓不住我们，可是在具体战斗中哪怕敌人兵力很少你也不能轻视他，而要认真谨慎地对付他。

&rdo;他坚毅地把手摆了一下，像总结他的谈话似的，说：

&ldo;死老虎也要当活老虎打；轻敌骄傲的人注定要失败，这在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

&rdo;

陈兴允想着彭总的话，想着积玉峁的地形。

接着，他脑子又闪过了一个想法：彭总讲到整个西北战场的敌人的时候，是那样轻蔑，可是讲到怎样夺取积玉峁这个山堡的时候，却讲得非常详尽，连那战斗中团长、营长都可以不去着重过问的事情他也讲到了。

彭总问：&ldo;还有什么问题？&rdo;

陈兴允说：&ldo;没有别的问题，就是炮弹还少点，不过我们回去想办法。

&rdo;

彭总没有表示什么。

陈兴允说了关于炮弹少的意见以后，又很后悔：自己哪一次打仗，不是发或十来发炮弹就解决问题呢？炮弹完了，仗还不是一样要打，是咯，这问题何必提呢？

回来的路上，陈兴允再三地思量过彭总说的每一句话，这些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多少遍，但是这次听了又觉得格外新鲜和思想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