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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认同老师之言,平衡之术,乃帝王心术。
老师却未见认同孤的平衡之道。”
帝师无言,片刻后道:“殿下竟还记得此句……臣几乎忘了。”
“国朝至今,虽内忧外患,文官依旧掌握有足够权柄。
正如老师所说,若孤不向他们做出一些妥协,政令甚至难以出京,毕竟各州府主管全是科举出来的书生,只要是书生,就有同届,就有座师。
若一个科举出来的书生,敢不在意同届,敢不在意座师,他便当真该被口诛笔伐,唾骂不止。
所以他们当然连成一线。”
萧见深顿了顿,“若此事稍一妥协能够办成,孤不惮于对满朝妥协一二。
但此事真要办成,孤不能有一步妥协。
老师不必再劝。”
此时耿夜深深,寂然无言。
站于萧见深面前的帝师沉默片刻,去头上乌纱说:“此事臣不敢苟同。”
萧见深的目光落在帝师脸上。
君与臣,师与徒。
他道:“老师当知,孤既作此决定,便容不得知晓事情而心怀反对者。”
帝师道:“臣知。”
萧见深又问:“老师可回心转意了?”
帝师道:“臣还有几句话。”
萧见深微一沉默,随后颔首:“说。”
“第一,臣与殿下非同道之人,然臣今夜所说诸言,无一字为己,乃忧虑江山社稷之安稳。
臣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黎庶。
请殿下留臣身前身后名。”
萧见深说:“可。
廷杖之下,具为诚臣。”
“第二,臣之家人,请殿下赐毒酒一杯,与臣一道上路。”
萧见深说:“可。”
“第三,臣以命死谏,殿下将来若因此而路遇危难,忆起臣之贱命而能中道收手,臣含笑九泉;臣以命死谏,殿下将来若真排除万难,做成此之一事……臣亦含笑九泉。”
萧见深:“……可。”
然后。
宫中侍卫进入,将其拖出殿前阶上,而后便有专司廷杖之人上前,杖责而下。
重重的拍打声在夜里传出老远,几杖下去,血肉模糊。
萧见深就站在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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