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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ldo;我……我一直以为他是郎君带回来的朋友啊。

&rdo;仆人一脸无辜。

&ldo;没事，没事。

&rdo;韩湘从仆人手中接过灯笼，迈进黑沉沉的院子。

刚回来时散落一地的杂物早收拾起来了，院中更显空旷。

长长的穿廊上，为了节省并不点一盏灯笼。

在今天这样没有月光的夜晚，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座韩府就像死了一样。

西厢的房门半掩着，烛光摇摇，从门下的缝隙里透出来。

一条长长的人影来到门后，停下来。

韩湘也在门外站定。

双方无声地对峙片刻，&ldo;吱呀&rdo;一声，门敞开了。

李复言道：&ldo;韩郎回来了，找我吗?&rdo;

韩湘点头。

&ldo;请进。

&rdo;李复言指着坐榻，&ldo;韩郎，坐?&rdo;

韩湘站着不动：&ldo;李兄在我家中待了多久?&rdo;

李复言咳了几声，方道：&ldo;却是记不得了。

&rdo;

&ldo;记不得了?难道李兄不是上元节前几天来的吗?这么切近的事情，都记不清了?&rdo;

&ldo;等韩郎到了我的年纪，就会发现越是切近的事越容易忘记，越久远的往事反而记得越深刻。

&rdo;李复言意味深长地说。

韩湘冷冷地问：&ldo;你究竟是谁?&rdo;

&ldo;在下李复言，韩夫子的门客。

&rdo;

&ldo;我叔公并无这样一位门客。

&rdo;

李复言沉默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ldo;复言是否李兄的字，而不是名?&rdo;

李复言的唇角一扬：&ldo;原来韩郎连这都打听到了?&rdo;

&ldo;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李复言!&rdo;韩湘厉声道，&ldo;李复言早就死了!&rdo;

李复言微微点头：&ldo;看来，韩郎什么都知道了。

&rdo;

韩湘跨前一步，直视对方道：&ldo;我只知道曾有一个李姓、名谅、字复言的人参与了罗令则逆党的谋反，早在永贞元年时就被处决了。

&rdo;顿了顿，补充道，&ldo;那是整整十五年前的事情!&rdo;

李复言长声喟叹：&ldo;那件事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一转眼，十五年就过去了……&rdo;

&ldo;你!&rdo;韩湘咬紧牙关，&ldo;你当真是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