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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于是被告们就履行一切条件……

他们就把有高度智力的工程界反对派的全部精微奥妙都作为连最次的扫盲对象也能理解的肮脏的暗害行为端出来。

（但还没有在劳动者的盘子里撒玻璃屑的情节‐‐检察机关也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

然后是思想动机。

他们为什么搞暗害?‐‐出于敌对思想。

但是现在为什么一致认罪?‐‐也有思想基础，他们被五年计划第三年火焰熊熊的高炉形象征服了（在监牢里）!在最后陈述中他们虽然也请求留给生路，但这对他们不是主要的。

（费多托夫：&ldo;我们罪不容赦!公诉人说得对!&rdo;）对于这些现在站在死亡门槛上的奇怪的被告说来，主要的‐‐是要使人民和全世界相信苏联政府的绝对正确和有远见。

拉姆津特别颂扬&ldo;无产阶级群众及其领袖们的革命意识&rdo;，他们找到了比学者们所主张的&ldo;正确无数倍的经济政策的道路&rdo;，他们准确得多地计算出了国民经济的速度。

现在&ldo;我懂得了应当实现猛冲，应当实现跃进，应当突击占领……&rdo;（第五0四页）等等。

拉里切夫：&ldo;苏联是不会被一天天衰亡下去的资本主义世界所战胜的。

&rdo;卡林尼科夫：&ldo;无产阶级专政是不可避免的必然性。

&rdo;&ldo;人民的利益和苏维埃政权的利益融合成一个坚定目标。

&rdo;顺便还说到在农村中&ldo;党的总路线、消灭富农阶级的做法是正确的。

&rdo;在等待死刑中他们竟然有时间去闲扯这一切……这群悔悟了的知识分子的喉咙里甚至还能通过这一类预言;&ldo;随着社会的发展，个人的生活应当逐渐缩小……集体意志是最高的形式。

&rdo;（第五一0页）

这样，经过了八套马车的努力，审判的所有目标都达到了：

1国内的种种匾乏，饥饿也好，受冻也好，没有衣穿也好，紊乱现象也好，以及明显的蠢事，统统都算到了暗害分子一工程师的帐上;

2人民被迫在眉睫的外国武装干涉吓坏了，准备作出新的牺牲;

3工程界的团结一致被破坏了，整个知识界吓怕了，搞散了。

为了不留下怀疑的余地，再一次由拉姆津清楚地说出审判的这一目标：

&ldo;我希望经过这一次对工业党的审判，整个知识界的黑暗可耻的过去……可以认为是被彻底埋葬了。

&rdo;（第四十九页）

拉里切夫还加上：&ldo;这个帮派必须摧毁……在工程界中没有也不可能有忠诚!&rdo;（第五0八页）奥奇金也说：知识界&ldo;这是一摊烂泥似的东西，正如国家公诉人所说，它是没有脊梁骨的，这是绝对的无骨气……无产阶级的嗅觉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rdo;（第五0九页）（不知为什么无产阶级那里主要的总是‐‐嗅觉……一切都是通过鼻孔。

）

这样的一些热心分子干嘛要毙掉?……起先判几名主犯死刑，马上改判为十年。

（于是拉姆津便前去组织一个&ldo;沙拉施卡&rdo;一天堂岛了。

）

我国知识分子的历史，几十年间就是这样写的‐‐从一九二年的革出教门（读者还记得：&ldo;不是民族的头脑，而是粪便&rdo;、&ldo;黑将军们的同盟者&rdo;、&ldo;帝国主义的雇佣代理人&rdo;）到一九三0年的革出教门。

&ldo;知识分子&rdo;一词在我国成了一句骂人话，这还值得奇怪吗?

公开的法庭审判原来是这样搞法!探索中的斯大林思想终于达到了理想境界。

（希特勒和戈塔尔这些半瓶醋是望尘莫及的，他们搞的那个国会纵火案是自我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