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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阶前、回廊的雪,广常每日里都要清扫一遍,虽知道这里惯常没有人来,殿下也不常走动,他还是每日做着这清扫的活计。
哪怕冰天雪地,动僵了他的手足。
今日也是如此。
广常从房里出来,便从廊下拿了那支与他一样高的、枯树枝做成的扫帚,把阶前新雪一一扫落,发出一声声轻微而粗嘎的声音,更衬得这一方小院格外宁静。
一边扫着,他发白的嘴唇不禁念了字,眼里透出一丝雀跃的情绪,原来,是这两个字啊。
寒风飞雪吹过他的脸,又从领口、袖口钻进去,他却不知怎么的,丝毫不觉得冷了。
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一些动静,多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声音轻轻细细的,像这飘落的雪片一样轻柔,却又没有雪花的冰冷,反而是温暖的,暖到了人的心里。
广常扫雪的动作便顿了一顿,冻得通红的双手却握紧了粗糙的扫帚,心里却松软下来,重重地呼出一口白气。
他低下头,眼神却亮起来了,唇角也微微弯起来。
她来了。
总是在十五这天悄悄到来。
&ldo;哗啦,哗啦。
&rdo;
他又挥动起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雪,动作却轻快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却听得背后&ldo;吱呀&rdo;一声,门开的声音。
他动作一顿,随后便听到她的声音,轻轻的唤他:
&ldo;广常,过来。
&rdo;
他回头,便看见她抱着满怀的东西出来,微微皱眉看着他,似有些责备:&ldo;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扫什么雪,这天上下个没完没了的,扫也扫不完啊,快过来!
&rdo;
广常这才愣愣地走到她跟前,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被塞了满怀东西‐‐实则是一件袍子,只是十分轻盈,内里似还裹着什么。
他抱住了这些东西,那扫帚就掉到了地上,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扫帚了。
江婺看看跟他一样高的扫帚,又看看他也是瘦削的脸颊,不禁暗怪自己之前对他那么不友善的样子。
&ldo;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当心冻坏了。
快去屋里把衣服穿上,对了里面衣服里面有肉包子、鸡蛋和牛奶,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rdo;
说完看看他抱着衣服的一双手,粗砺通红,生怕他长冻疮,赶紧借着披风的掩饰取出一双皮手套给他。
好在她准备充足,手套都买了好几双不同材质的。
&ldo;以后你干这种粗活的时候,就带上这个,免得冻坏了手。
&rdo;
又再叮嘱一遍,&ldo;去吧,吃东西,穿衣服,戴手套啊。
&rdo;说完才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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