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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围顿时一片笑声。
这让本来气势汹汹过来挑衅想要撒气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的郝许二人怎么忍得了?郝胖纸(郝乃钧)立马就嚷嚷道:“不过是一辆破车得来的爵位,商家子就是商家子,就算再怎么遮掩还是四民之末,与那妓子同流!”
“看来这位同窗对圣人的旨意十分不满,我可以理解为,郎君这是在藐视天威吗?还是说中书令已经位高权重到目无圣人了?”
少年的声音清粼粼,宛如落入山泉中的丝竹之音,不缓不慢,吐气如兰,韵律独特,一如他的人,漫不尽心,却奈何……
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曰薰雕,成此芳绚。
说出的话却是一字一句都有可能推人入深渊。
然而他越是这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孤高姿态,郝乃钧和许志和就越是感觉被蔑视了。
想想他们堂堂中书令、兵部侍郎之孙,小小一个商家子竟然也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哼!
圣人也救不了……放开我!
狗奴才你拦住我作甚?!”
“郎君息怒!
人言可畏,郎君慎言啊慎言……”
这里这么多人,而自家郎君自家人知,尽是没那脑子的草包,万一嘴里说出几句藐视圣上的话,传出去,经有心人的挑拨传到圣上面前,那简直不敢想象,郝许两姓会是怎样的下场!
由蔑视圣人亲赐的爵位就可以延伸到对当朝不满意欲谋反!
多得是政敌可以抓的把柄。
草包郝、许两兄弟虽然是毫无脑子的草包,但是被这么一拉,被怒火烧坏了的脑子像是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心下一细想,顿时也冒出一身冷汗,怎么就忘了这贱民是圣人封的县男,幸好自己方才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要不就不是回家耶娘一顿竹板的事情了。
不知道刚才那些话会被传成怎样,顿时两人盯着周围围观的人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虽然是草包,但是还是被教导过,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
要不按他们这恶劣性子早不知道闯出多少祸了了。
来的时候一心撒气,现在却是不敢直言挑衅虞韶九了。
仆从们代替主子们行了礼,嘻嘻哈哈打圆场,一场失败的挑衅打算就这样过去。
但是两位大少爷不敢开罪圣上,却不甘心就这么被打脸灰溜溜地走。
那瘦成竹竿子,面涂□□的许志和自以为风流倜傥地摇了摇扇子,阴阳怪气道:“虞县男既为皇爵,为何还同商贾之流混在一起,岂不有*份?”
【马达,这胖纸瘦杆一口一个低贱的商家子,宝宝的麒麟臂已经控制不住要狠狠打脸了!
竟然敢辱骂我兄长耶娘!
老虎不发喵,你当我kitty?】
“敢问郎君的书囊(双肩书包)、水葫(保温杯)、身上穿着的锦衣高履、脸上扑的粉、戴的花,乃至你今日吃的食物,乘的车,读的书,坐的椅子,莫不是都是自家自产自足的吗?”
不用回答也知道答案,因为这两人身上的东西大多都是虞氏商行出品。
作为洛阳第一大商户,虞氏产品向来是权贵攀比的资本。
而虞氏近年来又以小郎君的兴趣爱好为产品导向,那书囊、水葫就是例证。
装的一手好逼就是要让对手在你振聋发聩般的言语中哑口无言,进而被你深深折服,所以重点就是一气呵成,滔滔不绝。
所以还没等两人开口,虞九就直接接道:“既如此,你为何穿着商人兜售的衣物,应该脱光以*示人才是,也不应该用着商人贩卖的食物,应该坚守不吃商食,下地种田自给自足才是,不用任何商人售卖的东西。
既不是,又为何借着商人的便利却又贞洁烈女般看不起商人,践踏商人?!
“士人没有商人贩卖货物,便要困于日常琐事,无法专心从事家国建设,诗词创作;农民生产粮食,没有商人走四方,平粮仓,粮食便只能烂在地里或以低价售出,血本无归;工匠没有商人贩卖货物,如何将工艺造福黎民?
“尔等可知,没有商人之流,这天下的财富将被堵塞,四海之内的珍宝将无法抵达圣前,黎明百姓的生活将无法井然有序,达到安居乐业?智慧之火不正是从上古时期以物易物开始燃烧的吗?‘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
’黎明百姓,无论何种职业,都应当时各司其职,无论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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