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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倦容,看得阮清茴一阵心疼。
“陛下,若是实在劳累,不如早些歇息吧。”
她柔声说道。
那人睁开双眸,牵过她的手冁然一笑,“我今日都未曾同你好好说过话,不舍得就这么睡了。”
“话可以日后再说,不急于一时。
陛下若是休息不足,影响了龙体康健那便是头等大事。”
话毕,她便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起,往内室走去。
正路过一旁垂首的宫女时,他忽然“欸”
了一声,指着新来的云檀问道:“阿茴,这是你新收的宫女吗?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提到云檀,阮清茴忽然想起她曾说过,陛下也曾亲眼见到刘姑姑对她打骂,算是证人之一。
于是她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听完,沈砚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想起了当日之事。
“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个事来着。
不过刘姑姑用棍棒施暴这事儿,我倒确实没想到。
阿茴罚得好,只是略轻了些。”
“略轻?”
她有些讶异,“陛下不是一向宽厚待人,怎的这次却嫌我罚得轻了?”
沈砚弯起唇角,揽着她往内室走去,解释道:“宽厚是要分人的,一个人若是品性纯良,对他宽厚是应该的。
但若是对刘姑姑那种漠视他人生命的人宽厚,往轻了说是无济于事,往重了说,便是助纣为虐了。”
这番话虽语气和缓,但听进她的耳朵里,难免让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对本该重罚的人却自以为宽厚的轻罚了她,说不定还会助长刘姑姑几分侥幸心理,今后更加变本加厉。
可罚都罚了,总不能又将人叫来,收回自己的决定再重新罚一遍吧?
瞧着阮清茴垂头自责的模样,他捧起她的脸,弯下腰来轻吻了一下,浅浅笑道:“阿茴不必自责,内廷之事本就是阿茴说了算,罚什么都是应当的。
明日我让全安派个副掌事过去,今后盯着她便可。”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她点点头。
到了内室后,本欲给他宽衣,手还未碰上腰带便被他倏尔握住。
“上次大婚时我不是同阿茴说过吗,这些琐碎之事不用阿茴来做。”
他笑了笑,满眼温柔。
阮清茴听他的话收回了手,想着云檀刚来仁明殿,让她熟悉一下如何伺候也是好的,于是便转头唤道:“云檀,你来给陛下宽衣吧。”
话音方落,云檀登时心中一怔,几不可察地吞咽了一下,怀着暗自紧张的心情缓缓挪动步子。
去靠近那位,她最想接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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