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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摘自佛学著作《妙色王求法偈》）

可是，他有爱。

爱着那个游戏人间，傲慢行事的邱海飞；爱着那个对人温柔体贴，多情优雅的邱海飞；爱着那个言行自信，布局大气的邱海飞；哪怕是那个绝情到冷酷的邱海飞，他也深深爱着。

所以渴望、忧心、畏惧，心情翻腾得如在油锅里煎煮。

他不敢去见邱海飞，害怕见到对方虚弱的样子，更害怕面对那个人即使虚弱也不愿意依靠他的情景。

明明是他的人鱼，偏偏又不单单是他的人鱼，而他深深爱着的却是对方不是人鱼的那部分。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爱着邱海飞就好了……

&ldo;痛苦也比什么都弄不清楚的好。

&rdo;艾克将胳膊架到徐莫应的肩膀上，低声道：&ldo;什么都不清楚就只能在外围观望、犹豫、怀疑，只有真正看清楚前方，才能决定是要劈开障碍物闯过去还是彻底放弃这条道路。

&rdo;

&ldo;前进和后退都是行进方式，唯有停留在原地最不可取‐‐即使是围困，也是因为可见的胜果才会有这样的选择。

&rdo;手臂向下用力挥去，丰富的泡沫从酒瓶里冒出来漫了艾克满手：&ldo;我们是军官，用尽手段也要带领队伍完成任务。

如果前进的方向上一片迷雾的话，那就想办法破掉那层雾，然后‐‐&rdo;

&ldo;闯过去！

&rdo;

糙原之子心胸永远如糙原般宽广，艾克的眼睛里没有迷雾，视线里没有障碍。

如果糙丛太高妨碍视线的话，那么他就会举起刀为自己破开一条道路。

&ldo;如果不是迷雾而是大山呢？&rdo;徐莫应转头看向艾克，&ldo;是很高很高，几乎不能攀越的大山呢？&rdo;

艾克咧开嘴慡朗地露出一口白牙，大力拍打着徐莫应的后背：&ldo;兄弟，糙原上的大山比你想象得高，笔直笔直就像能刺破天空。

但即使这样的大山也不能阻碍人类的步伐‐‐如果你想上山顶，那就努力攀爬；如果你想去山的那边，那么就在山腹为自己炸开一条通路。

站在山前想着山有多高，你是永远也不会到达目的地的。

&rdo;

为自己炸开一条通路吗？

并不是没有做过啊……

年少轻狂的岁月，以为凭自己一腔热诚可以搬山移海，可以让邱海飞放弃游戏的态度正视自己。

可是那座大山太大太深，他在黝黑的山腹中渐渐手脚无力，也找不到正确前进的方向，除了绝望外没有任何收获：&ldo;如果怎么炸都炸不开呢？&rdo;

&ldo;那就继续炸下去！

说不定下一次你就能炸出一片天空。

&rdo;艾克将剩余的啤酒一口喝尽，扯了纸巾将手擦干：&ldo;你坐在这边什么也不能改变，还是回去吧。

将人鱼一个人丢着，可不是个合格的繁衍者。

&rdo;

轻笑，徐莫应摇了摇头：&ldo;原来你是来劝我的。

&rdo;

&ldo;劝你和看你有什么两样吗？&rdo;艾克坐正身体，板起脸：&ldo;来来，我现在来看你，你把脸转正，让我看看五官有没有长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