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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ldo;快把暖炉拿来!&rdo;我只说了一句，就把小姐抱到了楼上。

贝茜帮我脱掉她身上的衣服，我还一边用我想得出来的好听名字喊着我的小宝贝‐‐就是眼泪水模糊了双眼，我还是不停喊着。

最后，哦!她总算睁开了她那双蓝蓝的眼睛!我马上把她放进暖和的被窝，又马上叫朵洛西到楼下去报告老弗尼瓦尔小姐，我自己呢，就要整晚守在她旁边，一步也不离开。

可她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我就在她床边一直坐到天亮。

等她醒来，还是那么聪明伶俐‐‐说真的，那时我才知道她有多么聪明伶俐‐‐还有你们，我的小宝贝们，我说你们也一样聪明伶俐。

她说，昨天下午她在画室里，见两个老太太都睡着了，本是想到朵洛西那儿去的，可当她穿过西边大厅时，看见窗外下起了大雪，雪花飘啊飘啊，那么可爱，就想到去看雪。

她说她走到大厅窗前，看见外面空地铺了厚厚一层雪，又白又软，很好看，可就在她那么站着看时，她看见外面雪地里也站着个小女孩，岁数比她还小，&ldo;可她多漂亮啊，&rdo;我的小宝贝就是这么说的，&ldo;她招招手，要我出去。

噢，她多漂亮，多可爱，我没办法，就出去了。

&rdo;她说她出去后，那小女孩就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到屋子的东边去了。

我不相信，说：&ldo;看，你又淘气了，还想骗人。

你妈妈可一辈子没骗过人，她现在去了天国，要是她听到你刚才说的，也会说：小罗萨蒙德，你可不能骗人啊!&rdo;

小宝贝哭了，她说：&ldo;不，海丝特，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rdo;

&ldo;好了，别说了!&rdo;我还是不相信，&ldo;我昨天是跟着你的脚印上山的，可雪地里只有你的脚印啊，要是有个小女孩和你手牵着手上山，她怎么没有脚印啊?&rdo;

&ldo;我不知道啊，亲爱的，亲爱的海丝特，&rdo;她听我这么说，哭得更起劲了，&ldo;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没有脚印，我没低头看她的脚，可她是用小手紧紧牵着我的手的，是她带着我上山，走到冬青树那儿去的，我看到有个太太在那里哭，可她一看到我就不哭了，还很高兴地笑了。

就是那个太太，她抱着我，轻轻唱着歌，哄我睡……就是这样，海丝特，后来……后来我就睡着了‐‐说的是真的，妈妈也知道，我说的是真的……&rdo;她一边说，一边哭。

我想这孩子大概是发烧说胡话了，就装作相信她，可她把这事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朵洛西来敲门，说是给罗萨蒙德小姐送早饭来了。

朵洛西还说，两位老太太正在楼下吃早饭，要我去和她们谈谈。

其实她们昨天夜里就来过育儿室，那时罗萨蒙德小姐睡着了，她们只看了看小姐，没问我什么就走了。

&ldo;知道了。

&rdo;我回答朵洛西说，一边就朝楼下走。

在穿过屋子北边的走廊时，我心里想：&ldo;小姐丢失也不能全怪我呀，我去教堂了，她们也该管好小姐的，怎么可以全怪我呢?&rdo;我大着胆子走进餐厅。

行过礼后，我就把嘴凑到老弗尼瓦尔小姐耳边，提起嗓子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当我说到昨天有个小女孩把小姐叫到雪地里、还把小姐领到那两棵冬青树下去见那个漂亮太太时，老弗尼瓦尔小姐忽然张开两条又老又干瘪又在发抖的手臂，大声喊起来：&ldo;哦!上帝啊!原谅我，原谅我吧!&rdo;

斯达克夫人忙过来拉她，好像不让她喊，可她挣开斯达克夫人，仍冲着我喊叫。

她那样子真叫人害怕，可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喊着：&ldo;海丝特!快把那个小女孩赶走!不要让她靠近小姐!她会害死她的!她是个坏孩子!告诉小姐，那小妖精要害死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