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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老人家，你知道后来那个巨子去哪里了吗？后来这里还有人居住吗？&rdo;嬴政问。

&ldo;这我就不知道了，听祖父他们说，那个大贤有一天和几个穿黑衣拿剑的人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rdo;老人搓着手，说：&ldo;年轻人，要是没找到人，就回去吧，没人来我们这穷山僻壤来，填饱肚子比挨饿好，过几年就回不了家了。

&rdo;

&ldo;此话何讲？&rdo;嬴政听着似乎话中有话。

&ldo;你们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吗？&rdo;老人问。

嬴政想到刚进村的牌子，&ldo;功烈村？&rdo;&ldo;可是它有个有个名字你一定不知道，叫&lso;寡妇村&rso;，家家几乎没有青壮年，全在前线。

不是牺牲就是残疾，上面的人说为了表彰此村的功劳。

修了一座功德碑在祠堂那里，不过是给食肉者升迁加块砖。

&rdo;老人说着，又拿出身上的糖去逗那些孩子，&ldo;不如我这个老朽不问世事，含饴弄孙，手持一剑、一葫芦美酒走江湖是多么逍遥自在啊。

&rdo;

&ldo;这么多年过去了，巨子也换了那么多任，现在找不到也是正常的，不如我们先下山休息再想办法吧。

&rdo;王翦劝道。

&ldo;等等，&rdo;嬴政说，&ldo;老人家，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功德碑吗？&rdo;老人背对着嬴政，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嬴政仿佛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在一瞬间变得很严肃，再看时又成为了那种悠闲的表情。

&ldo;那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些名字。

&rdo;&ldo;请老人带我们去吧，有些好奇。

&rdo;

&ldo;好吧，年轻人就是倔。

&rdo;老人无奈地摆摆手。

于是嬴政俩人和老人走了一会到祠堂，嬴政和王翦看到石碑显目地立在祠堂外面，约有一人高，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白色如骨头般残酷与厚重的黑色大理石石碑融在一起，令人触目惊心。

&ldo;上面记录的是从孝公到庄襄王战死的此村百姓，不包括更多受伤残废的人。

&rdo;老人也看着这块巨大的碑，语气变得很冷。

&ldo;难怪我们刚刚在村里走都没有人，地里也没有庄稼。

&rdo;嬴政看着石碑，最上面冷峻地刻着碑文：&ldo;古语曰：&lso;羔裘豹饰，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rso;。

此村自孝公以来，勤于王事，男人为国征战，六代君王，彼村十几代人忠心耿直，为国捐躯，总计一千三十二人，致使村落凋零，王哀之，然敬此村，故名为&lso;功烈村&rso;。

此下为烈士之大名……共此一千三十二人，王三年。

&rdo;

嬴政看了几个名字就看不下去了，不是因为名字繁多难以看完，而是他的心在隐隐作痛，这些都是他一个高高在上坐在朝堂上的少主所不知道的，自己心里的痛苦与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比算什么呢？与秦国所有死去的将士比算什么呢？放远一点想，和全天下那些苦命的百姓比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