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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禾蓝也病了,病地根本起不了床。
杜别来看她的时候,她脸色苍白,望着头顶的灰绿色屋顶发呆。
金三角的雨林气候,早晨大多是晴朗的,午后才会带来丰沛的降水。
昨夜一场雷雨,禾蓝缩在床榻上发抖,到了早上还是这样。
杜别摸摸她的额头,一阵滚烫,给她喂了药也不见好。
“你有心事?”
他的话问出很久,禾蓝才回应他,“……没有。”
有些心事,她从来都放在心里。
杜别但笑不语,心里无奈,坐在床边看顾她。
禾蓝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假寐。
她的背影还是削瘦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化去。
虽然金三角气候湿热,这样的天气,还是不要着凉地好。
杜别让人拿了毯子,慢慢给她披上。
禾蓝仿佛没有知觉,静静地躺着。
杜别知道她没有睡着。
连日来的暴雨把山上的红土冲刷掉厚厚一层,顺着泥石朝山麓滑下,在入口的地方淤积堵塞。
山岗里的士兵很大一部分都被派去疏通道路,山上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白潜身体好,病来地快,去地也快。
下床后,他推开房门走到了长廊上。
头顶的阳光照得他眼前有一瞬间的失明,揉了揉才恢复清晰。
穆棱正巧登上楼,端了盆米糕,看到他脸上才露出一点虚薄的笑容,“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
白潜蹙着眉,想着一天一夜这段时间有多么久。
这么长时间,她会不会马上消失,就像当年一样?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到有那种可能,他的心就紧缩成一团。
穆棱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对,“怎么了?不舒服吗?”
以前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他都很少生病。
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昨天夜里他零碎的话又出现在她脑海里,穆棱皱着眉,想来想去都有些想不通。
白潜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别人而牵绊。
不管怎么想,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她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因为,站在廊上扶着栏杆朝远处眺望的这个青年,和往常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他们这次来金三角,的确别有一番目的,虽然事情不是他们挑起的,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如果能借此机会大展拳脚,那就是件喜闻乐见的事了。
下午,杜别让人传话,邀请他们去花圃游玩。
这里有很多大型的园圃,和山下的种植场不同,栽种的都是些观赏性的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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