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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羽仍骑在马上。
她伤势远比预料得严重,三天来仍没有多少起色。
那天她与鬼王峒武士缠斗了一日一夜,虽未受伤,但真元几乎耗尽。
当日西门庆留在她体内的阴寒之气,已经在她子宫内蛰伏良久。
与程宗扬交合时,这股阴寒之气已蠢蠢欲动,但因为程宗扬真阳太过浓郁,将它强行克制下来,未曾发作。
她真元一弱,这股阴寒之气趁机肆虐,重创了凝羽的经络。
花苗新娘给凝羽留了几丸丹药,用来调理她受创的经脉,但凝羽丹田的气息仍是一片紊乱,即使再过十余日也未必能够运用自如。
凝羽回过头去,远远看到那老媪坐在那幢孤零零的石屋前,篮子放在手边的地上,那头光亮的长髪散在膝上,一手挽着,一手拿着那隻黄杨木梳慢慢梳理。
与凝羽目光一触,那老媪满是皱纹的脸庞慢慢笑了起来,嘴唇轻动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凝羽无由地感到一阵恶寒,整条脊骨都仿佛浸在冰冷的水中,忍不住娇躯发抖。
“怎么了?”
程宗扬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凝羽。
凝羽咬住发白的唇瓣,良久摇了摇头。
程宗扬鬆了口气,“你看你,还说能撑得住呢,差点就摔下来了。”
凝羽不敢回头再看,但身後叶媪那两道目光像冰刺一样,仿佛要穿透她的背脊。
林间远远传来花苗人用树叶吹出的哨声。
祁远扯了片叶子,用哨声回应。
“他们在林子里等。”
祁远脸色发黄地苦笑道:“早知道我也不进村了。
一晚上都没合眼。”
朱老头兴致不错,骑着他的瘦驴眉飞色舞地说道:“昨晚我可做了个好梦,梦到一个仙女从天上飞下来,死乞白赖要给老头我做老婆。
仙女头髪那个长啊,味道那个香啊……我飞啊飞啊……”
吴战威砍开一片巨大的蕨叶,笑道:“你不会是梦到姓叶的老太婆了吧。”
朱老头“吭哧”
几声,恼羞成怒地说道:“胡说!”
祁远道:“朱老头,你那会儿说人家儿女双全,子孙成群——那不是当面骂人家的吗?”
“咋是骂人呢?咋是骂人呢?”
朱老头不高兴地嚷嚷道:“我说的不都是好话吗?”
“好话?”
祁远嗤了一声,“人家无儿无女,老公也早死了,你还说她往後儿女双全,那不是找骂吗?”
朱老头悻悻然说道:“老公死了怎么着?难道不能再嫁?”
“成,你去跟她说去。”
朱老头“哼哼”
两声,“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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