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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蓝滚边们的打算和行动有时小气到令人惊奇的程度。

行动特派员先琴科取走了被捕的带兵军官的图囊和军用包，并当着他的面使用起来。

借助于笔录上的花招取去了另一个被捕者的外国手套（在我军进攻时期特别勾起他们不快的，是他们的战利品不是第一手的）‐‐逮捕我的第48集团军的反间谍人员，对我的烟盒起了觊觎之心‐‐其实这甚至并不是什么烟盒，而是德国人办公用的某种小盒子，但具有诱人的鲜红颜色。

为了这个不值一钱的东西，他采取了一整套公务上的迂回战术：先是不把它写入笔录（&ldo;这个你可以留在自己身上。

&rdo;），然后，明知口袋里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还是叫人把我重新搜查一遍。

&ldo;啊，这是什么?取走!&rdo;‐‐为了使我不能抗议：&ldo;把他关到禁闭室去!&rdo;（哪个沙皇的宪兵敢于这样对待祖国的保卫者?）‐‐每一个侦查员都拨给一定数量的烟卷，那是为了鼓励招认者和眼线用的。

有些侦查员就把烟卷全部吞没了。

甚至在侦查的钟点上‐‐在付给他们加倍工资的夜间工作的钟点上，他们也搞鬼：我们曾在夜间的笔录上发觉&ldo;从&rdo;几点&ldo;到&rdo;几点的时间被拉长了。

‐‐侦查员费多罗夫（列舍塔站，二号信箱）在搜查自由人科尔祖兴住所时亲自偷了手表。

‐‐侦查员尼古拉&iddot;费多罗维奇&iddot;克鲁日科夫在列宁格勒围困时期公然对自己的受侦查人k&iddot;11&iddot;斯特拉霍维奇的妻子伊丽莎白&iddot;维克多罗芙娜说;&ldo;我需要一条棉被。

给我带来!&rdo;她回答说：&ldo;存放冬季衣物的房间已经被查封了。

&rdo;那时他就上她家去，不破坏国家安全机关的铅封，把整个门把手卸了下来（侦查员快乐地对她说：&ldo;瞧，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就是这样工作的!&rdo;），他动手从那里取出她的冬季衣物，顺手还把一件水晶器皿塞进口袋（伊&iddot;维自己也尽力拿，自己的东西嘛。

他制止说：&ldo;你拿的够了!&rdo;而自己却还在拿）。

一九五四年，这个精力充沛和意志坚强的女人（她的丈夫对一切，甚至对死刑判决，都原谅了，并劝阻说：别去干这事!）出庭揭发侦查员克鲁日科夫。

由于克鲁日科夫干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而且违反了机关的利益，他得到了二十五年。

然而在那里能呆久吗?……

这类事件是无穷无尽的，只要有系统地问问过去的被捕者和他们的妻子，就可以出版上干本&ldo;白皮书&rdo;（从一九一八年起）。

也许现在和过去都有一些从来不偷东西的、不侵吞什么的蓝滚边们‐一但我断然不能想象出一个这样的蓝滚边!我干脆不明白，既有这样的思想体系，如果他看中了一件东西，有什么能制止住他呢?还在三十年代初，当我们穿着青年突击服，实现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西方贵族式的沙龙里，如像孔科尔吉娅&iddot;约塞的住宅，举办起晚会来了，他们的夫人就已经全身外国服饰打扮‐‐这从哪里弄来的呢?

请看他们的姓名‐‐好像他们是根据姓名被挑去工作的!例如，在克麦罗沃省的国家安全机关里五十年代初期有：检察长特鲁特涅夫（俄语中有&ldo;不劳而食者&rdo;的意思‐‐此处及以下各姓的俄语含义均为译者注），侦查处长什库尔金少校（&rdo;自私自利者&rdo;的意思），副处长巴兰京中校（&ldo;烂菜汤&rdo;的意思），他们有个侦查员叫斯科罗赫瓦托夫（&ldo;抓得快&rdo;的意思）。

这连想都想不出来!一下都凑在一起了!我已不再重复提沃尔科比亚洛夫（&ldo;狼瞪眼&rdo;的意思）和格拉比辛科（&ldo;抢劫&rdo;的意思）之类了。

这类的姓名又是这样地集中，难道完全没有反映出什么东西来吗?

又要怪囚犯的记忆力;ii&iddot;科尔涅耶夫忘掉了那个同他一起蹲过弗拉基米尔隔离所的国家安全机关上校的姓名，他是孔科尔吉娅&iddot;约塞的朋友（科尔涅耶夫也认识她）。

这个上校是追求权力本能和追逐暴利本能的混合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