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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香桂惊讶地停下筷子，为一向精明世故的香玉竟说出这样的话而错愕不已。

那个燕子叽是什么人？天上的月亮和泥泽里的苇糙如何能扯一块儿。

她心中也有自己念想的人，只是于她来说，能看着那个人，已是老天爷的恩赐了。

其他的，是想也不敢想。

&ldo;阿玉，他不是一般的人。

&rdo;她开口提醒，笨拙地戳破香玉的胡思乱想。

以那位爷的人才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么可能碰她们这种最下等的ji。

不过说起来，也许是因为莫商姑娘不喜欢，所以她也对那个燕子叽没啥好感。

香玉白了她一眼，一脸的没趣。

&ldo;我知道。

&rdo;

香桂笑笑，重又拿起筷子，开始埋头吃饭。

&ldo;你和那个莫姑娘是怎么认识的？&rdo;香玉咬了口腌萝卜，包了口饭，含混不清地问。

盯着香桂的眼睛像老鼠一样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妒忌。

风从门的fèng隙中灌进来，昏暗的油灯扑簌簌抖动着，晃了一墙的暗影。

香桂想到前天初见莫商的情景，咧嘴愉悦地笑了起来。

&ldo;前天早上去洗衣服的时候在溪边遇到的。

&rdo;她不擅言辞，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沉默下来，但是脑子里却不自觉反复地重温那天早上的事。

娇美动人的少女，仙人一样尊贵好看的男子……

在她辛酸而乏善可陈的一生当中，怕也只有这么一件事值得拿来反复回味了。

香玉自然不满意那么一点点内容，当下不停地追问，但是却再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知道香桂的脾性，虽不甘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

&ldo;欸，阿桂，不若你去找莫姑娘，让她帮我们谋个使唤的活儿，好脱离这贱藉。

&rdo;香玉脑子转得快，冷静下来，立时想到这上面去。

&ldo;以她的身份，很容易就可以办到。

&rdo;有机会就要抓住，香玉很早就学会了。

香桂却颇为犹豫，&ldo;我和莫姑娘也只是见过两次面……&rdo;这样就去找人家帮忙，人家会怎么想？

&ldo;笨死了，你以为你能有多少机会认识像莫姑娘这样的人？&rdo;香玉反过筷子，在香桂头上轻轻敲了下，骂道：&ldo;你还想过陪那些臭男人睡觉的日子啊？咱们早没脸了，还怕什么丢面子？&rdo;

香桂怔了怔，看着手中粗黑的土碗，细想想确是这样。

现在谈骨气脸面什么的，未免可笑。

行不行，总要试试，即使被人看不起，也不会比她们现在的处境更糟了。

她过够了这种日子！

&ldo;嗯。

&rdo;含混地应了声，她没有多做承诺。

毕竟明天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她眼下只能答应，再不能做更多了。

香桂和香玉二人怎么也想不到，还没等见到莫商，她们的命运已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源于青双刺杀六王爷的事，所有营ji均遭波及。

为避免再次出现类似的事，以及防止jian细隐匿其中，西北军中所有营ji都将被遣回南边。

在这之前，若有意愿嫁与在战争中伤残的军士的，可赐予田地半亩，土屋两间，就在边地安家。

香桂香玉不得不立即为自己的后半生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