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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见着母亲好似松了口,隐隐似乎又动了恻隐之心,有原谅赵姨娘和娇姐的趋势,心里也是着急不过面上不动声色,只一直望着母亲。
赵姨娘和陈娇两人今日穿得格外朴素低调,赵姨娘穿了一件半新不旧土黄色棉长裙,头上也只寥寥插了几只固定头发用的素银钗,细细看去连府上一些掌事婆子和大丫鬟都不如。
陈娇穿了一身素月白平织丝绸长裙,因为生病,更是凸显了两个大眼睛,装出一副小心翼翼又楚楚可怜的样子,陈舒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个人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柳姨娘听了唐氏的话之后,小心上前搀扶起了赵姨娘,劝慰道:“姐姐你一早上做出这样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夫人一向待你我有如亲姊妹,你今日又是因何而出此言啊!”
“说得好”
,陈舒没想到柳姨娘平日里忍气吞声,一幅谁都不招惹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是很聪明的,知道跟着夫人一队。
陈舒也是假装关心的上前死命拉起了陈娇,暗中用了力气,知道肯定是弄疼了她的。
想试试看她到底能装多久,可惜陈娇居然还是一副感激涕淋的模样,十足十的让人倒胃口。
扶着陈娇坐下的时候,陈舒还自然的说道:“妹妹平日里恭谦孝顺,尊上礼下的,今日里好端端的来认错,真是吓着我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用手掩了自己的嘴笑道:“妹妹今日这阵仗,知道的你是来认错,这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母亲又把你怎么滴了,母亲一向宽容大度,要是让下人觉得母亲严苛,可不是让人误会了。”
陈娇听着陈舒这样说,心里更是涌起股股恨意,但是现在的自己只能示弱,只有这样才会有以后的机会。
所以陈娇连忙起身,又要跪倒唐氏面前请罪,被陈舒一把抓住,拖回到了椅子上,唐氏也是开口道:“一家人不要跪来跪去的,有什么话坐着说。”
赵姨娘坐在那边也只是关切询问唐氏的身体是否好些,说些这几日二房账面支出和家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末了,还拿出一些自己不敢决断的事情,征求唐氏的意见。
唐氏却只是笑着说道:“我看妹妹管家比我做的强多了,我现在身体不好,大夫也是交代不能操心,以后家里大小事情妹妹可以全权做主,不用来问我,实在拿不准的,可以问问老爷。”
说到这,赵姨娘却是假装疑惑的问道:“这几日不知老爷是否在姐姐或者柳妹妹那边,自打老夫人寿宴,老爷就再也没来过我这,问了明哥,也是经常见不到父亲,不知姐姐可知道老爷都在忙些什么?”
听了赵姨娘的话,唐氏也是有些奇怪,因为对老爷也是哀大莫过心死,加上之前闹过几次后,他也渐渐的不怎么过来了,只是偶尔来看看,尤其是最近,更是只派了左管事来回个话,说自己回来了而已。
想到这,唐氏不由询问道:“连明哥也很少看到?明哥的学业可有耽误吗?”
“学业倒是没有耽误,老爷也是隔三差五的教导明哥,只是没来后院转转,让奴婢很是担心,怕老爷和一些各官员大臣们出去吃喝玩乐,作出些有损清誉的事情来。”
赵姨娘越说到后面越小声。
唐氏听了这样的回答,也是觉得奇怪,陈国安平日里应酬不多,加上他为人又有些自傲,往来同僚很少,更不要谈什么出去喝酒应酬了,他一个小小的闲职需要应酬什么。
“好了,也许到了年底,老爷那边事情多了起来也未可说,老爷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出事情的,你只要把内宅打理好,好好照顾娇姐的身体就行了。”
赵姨娘听了唐氏这样的回答,心里也是骂唐氏没用,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居然都不过问,这样的主母早晚成为下堂妻。
又坐着聊了一会子话,唐氏也是觉得精力不济,就让大家散了,只留下陈舒陪着自己吃早餐。
吃完饭,陈舒陪着母亲喝着早上煮的益气补血茶,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娘,父亲平日就很少应酬,怎么突然应酬多了起来,而且谁会请父亲这样的闲职人员,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唐氏听了也是仔细想了想,然后慢慢分析道:“你父亲那样的岗位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也许是最近他心情不好,所以偶尔出去开解下,不用太担心。”
陈舒也是觉得就陈国安这样的,别人估计都懒得行贿,想来也是最近心情郁闷了,出去散散心。
陈娇陪着赵姨娘回到住的栖霞院,赵姨娘再也本绷不住了,关了门就是一通乱骂,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有这样委屈过,陈娇也只是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末了,看姨娘发泄的差不多了,一脸阴毒的说道:“姨娘就先忍忍吧,现在我们错了就要示弱,唐氏和陈舒也不似以前那么好糊弄了,听哥哥的,总有一天有熬出头的时候。”
就这样过了两日相安无事的生活,在长公主举办认义女的筵席的前一天下午,公主府上的宋嬷嬷带着礼物来陈府拜见唐氏。
宋嬷嬷先去拜见了老夫人,送了两根百年老野参,十分客气。
老夫人也是派了杨妈妈领着宋嬷嬷去了唐氏的长荣居。
下午时分,陈舒正陪着母亲说话,就看到那日的嬷嬷在杨妈妈的带领下进到屋里,宋嬷嬷十分恭敬地和唐氏及陈舒行礼。
宋嬷嬷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双手各抱着两个木盒子,唐氏笑着请宋嬷嬷坐下,让彩蝶上了碧螺春及各色糕点。
陈舒看着宋嬷嬷举止高雅规矩得体,不由的暗暗佩服。
等着宋嬷嬷休息了一下,陈舒就笑着说道:“这么冷的天气还要麻烦宋嬷嬷亲自来,我实在是担待不起。”
宋嬷嬷听了这样说,连忙道:“这都是老奴该做的事情,县主万万不可这样说,折杀老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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