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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金压低声音:“二爷说吧,眼下想让我干点什么出彩的活儿?”
王凤林低下声,“听着,你先把这两只镯子给我送回铺子去。”
许三金愣了:“送回铺子去?我也疯了不成?”
王凤林:“我问你,你可看出那个疯子是谁么?”
许三金摇头:“没看出。”
王凤林:“你看不出,我可看出来了!”
26.县衙门牢房内。
日。
一页黄黄的书页翻过。
米河盘腿坐在稻草堆里,借着窗外投入的一块日光,看着手中的《状元策》。
草堆一角,坐着面目黑青的卢焯,两只粗糙的手掌在沙沙地搓着一根细草绳。
靠墙坐着十来个犯人,显然都是乡村的佣户,捉虱的捉虱,逐鼠的逐鼠,骂娘的骂娘,吵吵嚷嚷的。
只有一个叫王虎林的年轻人衣冠穿得鲜亮些,显然是个家境富庶的田主。
此时,他一把抓住从脚边溜过的一头肥硕老鼠,拎着鼠尾,笑道:“你们看,这头老鼠,像不像那个年年来钱塘县督收漕粮的孙大人?”
有人笑起来:“像!
那孙大人的胡子,也就这么根,可根根又尖又长,像针!”
有人喊:“拔了它!”
有人应声:“对!
拔了!
权当是在拔孙大人的胡子!”
王虎林却是叹了声,将鼠一扔,鼠跑了。
卢焯不露声色,静静地看着。
米河抬起脸来,问:“各位说的孙大人,是谁?”
尖脸佃户:“我说呆子,你呆了有年头了吧,怎么连长着老鼠胡子的孙大人都没听说过?”
米河的长发披着脸,眼睛在发丛后闪着漆光:“没听说过。”
卢焯看了看米河肥搓成的细草绳扔给米河。
米河感激地笑笑,用细绳将技在脸上的头发持到脑后,草草地扎了根辫子,对左右:“怎么不说了?”
王虎林往米河身边挪挪,轻声:“那孙大人,是杭州府的四品知府,每年秋后,都是要亲自来钱塘县督收漕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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