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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一切仿佛旧事重演，我看着他微仰的脸，黑葡萄一样的眼，不觉竟脱口:&ldo;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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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此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问什么不是这样。

我仔细回想了下那日情形，伸出手去抬起他的下巴:&ldo;脸该再仰些，神情该再无辜迷惘些，眼睛……该有些水汽。

这才像你，阿怪。

&rdo;

我的手放在他脸上，感觉到他怔了一怔，再愣了一愣。

即低下头去，有些心虚的问我:&ldo;你都知道啦？&rdo;

我原只是有些怀疑，心想着目此或许只是和阿怪有些联系，此次鬼使神差叫了声阿怪，却叫我确信了目此与阿怪是同一人。

我长长呼一口气:&ldo;其实你何须瞒我，你是阿怪时我便知道你身负修为，如今你已能化成人性，想来也是修为大有精进。

这是好事，你瞒我做甚？&rdo;

我自认为此番话说得十分亲厚且大度，他心中不论有多少羞怯与隔阂都该打消了。

但他依旧低着头，半晌不说话。

今日西风微凉，阳光微暖。

天气甚好，连着人的耐性也出奇的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他一背的软发在阳光照耀下渡上一层金光，看他坚毅的侧颜在黑发掩映下若隐若现，透出一种我看不透彻的哀伤与挣扎。

像从前无数次悄悄看他时一样，我的心突地狠狠一跳，跳跃碰撞后变得柔软。

我虽不知他为何看起来这样难过，但还是想着该说几句软话宽慰宽慰他。

他却忽的拉着我站起来，一把将我扯进他怀中:&ldo;踏雪，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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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一时反应不及，这是唱哪一出？彼时我虽不清楚状况，但听到这句话心中仍是一阵狂喜。

好在我理智犹在，想到尤关键的两个问题:&ldo;我为何要跟你走？况且天下之大，跟你走到哪里去？&rdo;

不知哪句话刺激到了他，他的身体僵了一僵，双臂更紧地圈着我，重重地吸气，我想他一定想到了什么很难过的事，便纹丝不动地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捂死在肩上时，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ldo;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处？&rdo;

&ldo;在一处？&rdo;我趁机提起头，心中十分诧异。

&ldo;我们现在就在一处呀，何必到其他地方去。

&rdo;

他松开双臂，分外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ldo;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同我在一处了，对吗？&rdo;尾音上扬，从中不难听出喜悦。

我才恍然，原来他说的&ldo;在一处&rdo;，与我理解的&ldo;在一处&rdo;就不是同一层意思。

明白了这一点，我的心突地乱跳起来，撞得心口生疼，脑袋发昏。

原想着这样的时刻该委婉矜持些，脑中却一片空白，腹稿中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怕他着急，我只得点头，又点头。

忽然脚下一空，天旋地转。

目此抱着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口中欢呼不断，林上地上，落叶翩跹，栖鸟振翅，蝴蝶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