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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一家酒吧里,强烈的鼓点,五颜六色的灯光,男女的肢体在舞池扭动,台上的少年弹着曲调激烈的吉他,口里吟唱着高昂的《hiphopisdead》。
在这满是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眼中,黑发黑眼的少年伸长的脖颈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汗水从额头滑落进他的衣裳中,灯光下的他性感得无与伦比,犹如一只黑色的天鹅。
舞池下的人因为他的弹唱而激动尖叫,纷纷往上面丢钱,少年弯唇邪笑,以最后一个起伏的音调结束他的弹唱,弯身将台上的钱一捡,吹了一个口哨。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有人兴奋的叫嚣,将之挽留,
少年却是纵身跳下舞池,将吉他往背上一甩,快速跑出了酒吧。
跑出酒吧的少年懒洋洋的扫了一下手里的钱,嫌弃道:“啧啧,一点儿都不够我花,还是待会儿打电话给沈以舒要吧。”
这是纪浮生来到美国求学的第一年。
夏天,三月十七,大一。
他将钱往怀里一揣,在酒吧附近找了一个电话亭,轻车熟路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一秒便被接通,是一个极为好听温柔的男生嗓音。
“浮生,怎么了?”
纪浮生靠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电话被他搁在脖子上夹着,他掏出一支烟往嘴里塞,点燃了打火机,然后说:“没钱了,沈以舒,给我打点钱过来。”
那边愣了一下,放下手里正在写的论文,起身从自己的床上拿了外套穿上,手机在手里交换,他取了车钥匙,打开门走出宿舍,对电话那头道:“浮生,你等下,我去银行。”
纪浮生嗯了一下,从电话里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听不清楚,好像是沈以舒出门撞了人,说抱歉别人问他这么晚干什么去。
他皱眉,“沈以舒,你干嘛,快点啊,我还没吃饭呢。”
那边说:“好的,浮生,等一下。”
纪浮生敷衍的嗯了一声,抬头看向电话亭外,看见有几个人往自己这里鬼鬼祟祟的看,再看周围,没人。
这里离酒吧虽然很近,但是地方挺偏僻,很少有人来这里。
他骂了一声娘,挂了电话,把烟丢了打开电话亭的门就跑。
那些人看他察觉得快,纷纷对视一眼,追了上来。
纪浮生跑得快,那几个人跑得也不慢,追在纪浮生身后得紧。
这个地方巷子胡同很多,被追进死胡同的时候,纪浮生一脚踹在墙上,吐了一口口水,恼怒道:“妈的!”
身后追上来的人围住他,身后拿着小刀,让他把钱交出去。
纪浮生冷笑,抢他钱的人多了去了,还没见过有谁抢的走的,他翻手将吉他从背上砸了过去,直直砸在一个人的头顶,那人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头尖叫。
没想到纪浮生会下这么狠的手,对方吓得握着小刀的手都不稳了,刀直接掉在地上。
纪浮生歪头勾唇,舔了舔唇角,笑得可好看道:“怎么着,还要抢?”
几人退后了一步,拉起受伤的人,恶狠狠看着纪浮生,大概是没想到踢到铁板,放了一句狠话赶紧跑了。
纪浮生将吉他上的血擦干净,将吉他往死胡同墙角顶端一放,一手搭在上面纵身一跃,翻了过去。
落地的时候他拍了下手,从墙上取下吉他,谁知道一个拿不稳,吉他砸了下来。
“哎哟我的娘!
痛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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