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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她有些不解地应道。

我一时迟疑起来，紧接着大声地说：

&ldo;玫瑰终于开花了。

妈妈，您知道吗?我刚才看见了。

终于开花啦!&rdo;

那是紧挨客厅廊缘的玫瑰，是和田舅舅过去从法国还是英国，一时记不起来了，总之是打很远的地方带来的，两三个月前，舅舅将玫瑰移栽到这座山庄来了。

今天早晨，我明明看到好不容易开了一朵花，但我有意瞒着，装出刚刚发觉似的，大肆嚷嚷了一气。

花朵呈现浓紫色，凛凛然高傲而又强健。

&ldo;我知道了。

&rdo;

母亲沉静地说。

&ldo;对于你来说，这种事儿显得特别重要啊。

&rdo;

&ldo;也许是吧，您觉得可怜吗?&rdo;

&ldo;不，我只是说你有这份心思。

你不是喜欢在厨房的火柴盒上贴着列那狐的画，或者制作小偶人手帕吗?况且，即便是院子里的玫瑰花，一听到你说起来，仿佛是在谈论一个大活人哩。

&rdo;

&ldo;因为我没有孩子嘛。

&rdo;

这话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就脱口而出了，说过了才大吃一惊，很觉难为情地揉弄着膝头上的毛衣。

‐‐都二十九了呀!

说这话的人的声音，仿佛是令人麻酥酥的男低音，在电话里听得十分清晰。

我一时羞愧难当，脸上热辣辣地像着了火。

母亲什么也没说，又开始看书了。

母亲近来戴上了纱布口罩，也许是这个缘故，最近很少说话了。

那口罩是听了直治的规劝戴上的。

直治十天前，带着一副青黄的面孔，从南方回来了。

没有任何预告，夏天的傍晚，他从后门走进院子。

&ldo;哇，好惨，这么一座没情趣的宅子，干脆贴上&lso;来来轩，出售烧卖&rso;的广告好了。

&rdo;

这是我第一眼看到直治时，直治给我的见面礼。

在这之前的两三天，母亲患舌病一直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