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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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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被教导要忠、孝、仁、义，这难道有错？&rdo;

&ldo;以仁来说，心怀仁慈固然没错，但见一人执刀杀另一人，该对哪个仁慈？&rdo;

&ldo;当然是被杀之人。

&rdo;

&ldo;若被杀之人是个恶徒，而执刀之人是个善人，他杀人是被迫自卫呢？&rdo;

&ldo;这个……哈哈，你又来绕我。

&rdo;

赵不尤笑道：&ldo;不是我绕你，善本就是个极难解的题目。

孔子所言的为己、为人，也是在说这个。

若听了别人之言，并不深思，便蒙头照着去做，这是为人。

为人之人，善是听来的，行善也大多是做给人看的，别人若见了、赞了，心中就喜，别人若不见、不赞，甚至责骂、嘲笑，自己便会生出许多气馁、怨恨。

这善也就行不下去了。

&rdo;

&ldo;那为己呢？&rdo;

&ldo;不管别人如何说，自家先仔细思量，体认得确实真切了，再去做，这便是为己。

为己之人，不管别人见与不见、赞与不赞，自己知道这是好，便去做，做了便觉得心安、心乐。

这便是孔子所言&lso;不改其乐&rso;。

&rdo;

&ldo;这么说来，是我错会了意思。

不过，照你所言，到哪里去寻真的善？&rdo;

&ldo;本心。

&rdo;

&ldo;本心如何去找？&rdo;

&ldo;不需寻找，只要抛开善恶成见，摒弃得失之念，自然然，活泼泼，本心自会呈现。

&rdo;

&ldo;你找见了？&rdo;

&ldo;有时有，有时无。

&rdo;

&ldo;什么样？&rdo;

&ldo;春风万里，糙木竞秀。

&rdo;

&ldo;这是本心？&rdo;

&ldo;各人气质禀性不同，本心也各不相同，这只是我之本心所现，你的是什么样，我并不知道。

不过，我想其中也有相似相通之处‐‐安宁、敞亮、和暖、生机。

&rdo;

那之后，顾震也自己试着寻找本心，但不得其门而入。

不过对自己职任，他倒是有了个见解，将孔子那句话稍稍一改，改成&ldo;古之为官者为己，今之为官者为人&rdo;，我并非为谁做官，只为自己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