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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如今成了逃难钱。

&ldo;太可怕了，&rdo;他嘟哝着，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抬起头，目光茫然地向窗外的沙滩上望去。

沙滩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冲浪的孩子们走了。

那对情侣也走了。

他把保险箱的门关上，然后又把那张照片转到原位。

猛然间他想起了斯坦利&iddot;尤利斯。

那时一些大孩子们都这么叫他：&ldo;嗨!牛里屎!

他妈的杀死耶稣的家伙!又要去找你的狐朋狗友了?&ldo;

尤利斯到底在哪儿呢?他多久没想起过尤利斯了?理奇还记得自己是在1960年的夏天从德里镇搬走的。

他又想起他的那些可怜的小伙伴们，一群天生的失败者。

他们的脸孔消逝得多么快!他都快记不起来了。

那时他们天天在班伦低地玩耍，还在那里修了一个俱乐部。

他们说自己是丛林探险家，抗击日军的海岸警卫队;还说自己是筑坝者。

牛仔、丛林世界中的外星人。

但是，他们真正干的事情是躲藏。

东躲西藏是怕让那些大孩子们抓住。

他们成天让亨利&iddot;鲍尔斯，贝尔茨&iddot;哈金斯，维克多&iddot;克里斯一伙人追得四处逃窜。

他们是一群可怜虫‐‐长着犹太人大鼻子的斯坦利&iddot;尤利斯，说话给巴的比尔。

邓邦，身上总是伤痕累累、衣袖里老爱藏着烟卷的贝弗莉。

马什，肥胖臃肿的班恩。

汉斯科，当然还有他自己‐‐那个戴着宽边眼镜，学习成绩优异，伶牙例齿的理奇&iddot;多杰。

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他们呢‐‐无能。

一切都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呢?他站在那里，不停地战栗。

战栗并不是因为那些他不能记起的伙伴。

而是其他的东西。

他多年没有想过的东西。

血淋淋的东西。

黑暗。

吞没一切的黑暗。

在内伯特大街上的那栋房子里，比尔在大声叫骂：&ldo;你杀、杀死了我弟弟，该、该、该死的!&rdo;

他还记得吗?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