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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rso;递相呼唤，其声悠扬不绝，至舟达彼岸乃已。

&rdo;（《圆明园资料集》），此时载淳模仿的就是这种皇家所熟悉的、太平日子里的声音。

据说，咸丰皇帝闻听之后，抚摩着载淳的头顶说&ldo;今日无复有是矣&rdo;，然后潸然泪下，周围的人也都凄惶不已。

《庚申英夷入寇大变记略》一文记述了咸丰皇帝一行的惨状：&ldo;銮舆不备，扈从无多。

随行者惟惠王、怡王、端华、肃顺等，并军机穆荫、匡源、杜翰诸人。

车马寥寥，宫眷后至，询迫不及待矣。

是日，上仅咽鸡子二枚。

次日，上与诸宫眷食小米粥数碗，泣数行下。

&rdo;

咸丰皇帝出逃的当天，北京城的九座城门全都关闭，城内和城外交通断绝。

尽管恭亲王奕訢留守在圆明园里主政，但是，六部九卿已经没有一处官署能够正常开展工作。

曾经亲历事变的晚清名士李慈铭在《越缦堂日记》里记载：&ldo;车驾东出，宫眷惧仓皇行，人心大震。

&rdo;时任吏部郎中的吴可读在《罔极篇》里写道：&ldo;是日，所有在京大臣眷口，及有力之家眷口，借移徙远避，车价贵不可言。

雇涿州单套轿车，须银二十两，保定则三十两。

&rdo;从这些记录来看，此时的北京城已经完全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北京的混乱局面完全是由于咸丰皇帝出逃造成的，其实，当时的危机远没有咸丰皇帝想像得那么严重。

吴可读在《罔极篇》里分析说：&ldo;圣驾仓皇北巡，随行王公大臣，皆狼狈莫可名状，若有数十万夷兵在后追及者然。

其实夷人此时尚远。

&rdo;吴可读的判断是准确的。

事实上，此时的英法联军也处于极大的恐慌之中。

八里桥之战，英法联军尽管人员伤亡不大，但他们差不多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枪炮弹药和给养，亟等着后方的补充。

他们不光没有能力攻打北京，甚至担心清军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

法国特使葛罗在十月三日写给本国外交大臣的信中这样描述他们当时的危境：&ldo;若弹药像期待的那样明天运到，那我们就可向北京进发。

我们已经不得不多次对中国政府假意示好，以掩饰我们的无能为力。

&rdo;

不独如此，在英法联军的&ldo;后方&rdo;天津，城内根本没有驻军，城外仅有一个兵营留有数百人，另外，停泊在内港的五艘英法联军船舰，也仅有几百名兵士留守。

如果此时清廷能够组织部队向弹药匮乏、粮草不继的英法联军发起攻击，战局极有可能颠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