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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整整七日。

原是小居二三日，然后下山，再带些我从未见过的玩意儿回来。

而且每次走之前也会告诉我什么时候定归，却从未有过这样久也没半点消息。

我委实没有在等他。

不过是山上寂静过甚，听得门外有些风吹草动。

&ldo;小主，今日，也要摆上静轩的碗筷吗?&rdo;星轻轻唤我，好久我才收回了看着屋外的视线。

&ldo;摆……&rdo;

空气里，只留下屋外肃杀的秋风大肆卷席树叶的哗哗声，格外清冷。

以前没有他，我们寻常度日也未尝觉得有何不妥。

在他去附近拾捡柴火顺便打回来两只野兔，取鸡蛋时顺手打扫了整个饲棚，上房顶捕鸟时恰巧补上了所有破漏之处之前，她们几个大抵也是不大喜欢他的。

谁知道呢。

他挽着袖口从屋顶上跳下来，咧开嘴笑得灿烂，逆着阳光，施然走来：&ldo;人居住的地方，总不好太简陋。

&rdo;……

&ldo;算了，星，别摆了。

我没胃口，你们用吧。

&rdo;

总归他是有家在山底下的，不似我们几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可，我还是隐隐察觉出了些了不对劲。

零星用了从未有过的责怪的眼光看着零风，像是有了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大错，而这个错就是我们当中最细致谨慎面面俱到的零风犯的;零雪开始不爱搭理别人，莫名烦躁，近日对事对人，也未曾有什么好脸色;零霜零月则是带着零栀零蝶不知何往，长时间寻不到她们人影，说是冬日渐近，要好好整理整理周围的防设陷阱……

零白一边分拣药品，一边笑道：&ldo;本就闲来无事，小主又体弱多病，再加上日日无端忧思，我这处便真的无药可医了。

&rdo;

我叹了口气，往屋外看，叶落萧条，漫山兀枝，迟暮天边，荒凉瑟缩，日子就感觉越发难捱起来。

静轩曾经难得情容严肃，面无笑意地凑在我耳边：&ldo;洱颜，你可曾想过下山?&rdo;

&ldo;不曾，为何下山?&rdo;

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答案，扯了一张小凳子，把我的身子扳过去背对着镜子面对着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思索良久：&ldo;天地甚广，秀丽风光，奇珍异宝，趣闻轶事，总该有你平日里想做的或者山上没有的事。

&rdo;

&ldo;我着实没想过。

&rdo;我看着他的眼眸，就藏不住笑意，&ldo;我见过的世面甚少，也实在不知道能干些什么，种种地有一口吃的不饿着，有一小屋不让风雨刮淋着，无聊得发紧就听听故事闹着玩玩，这样不好吗?&rdo;

&ldo;你这样，我总是不放心。

&rdo;他摇头起身，就要带我出门去。

用完了早饭后，院子里总是热闹些的。

我是日日要被静轩带出去练玄蛊镖的，又不好言说，静轩就用了拾柴火、猎野味、看风景（……）等由头，她们也没说么，任由我瞎里胡闹，反正就算我在旁边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倒是她们头一回看见我身上的装束和发髻的时候，实实吃了一惊。

&ldo;静轩先生好厉害的戏法，这哪里还是我们小主，不细看我还以为是静轩先生身边跟着的小先生呢。

&rdo;零栀夸张的喊出声来，引得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