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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到了一个小酒馆，喝了几两，他看起来喝醉了的样子。

其实他的酒量很好，并没有真醉，只是装糊涂地说了许多酒话，对我半是恐吓，半是劝告。

他说：&ldo;老兄，下滩的船，眼见要打沉了，你还不快起岸，更待何时？&rdo;

我问：&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他说：&ldo;你投靠的这个裕民粮食公司，恐怕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吧？现在已经捉襟见肘，再经两个浪头一打，恐怕就要叫它&lso;打劈&rso;了。

&rdo;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公司处境不妙呢？我含糊其辞地说：&ldo;我只管一个月拿到那五斗米，年终争取拿两个月双薪就是了，别的我管不着。

&rdo;

他笑了，说：&ldo;你那为之折腰的五斗米，未必靠得住。

现在有五石米的机会摆在你面前，看你抬不抬手。

&rdo;

我问：&ldo;什么意思？&rdo;

他说：&ldo;现刻和你们公司在市场上竞争的对头，来头大得很，我看他们是连火门都没有摸到。

&rdo;

我说，我们已经知道是重庆富国粮食公司到这里来抓粮食来了。

他说：&ldo;你知道&lso;富国&rso;是哪个开的？&rdo;

我说不知道。

他神秘地轻声告我：&ldo;来头大得很，听说是这个。

&rdo;他伸出两个指头来。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伸出两个指头指的是哪个。

&ldo;嘿，孔二小姐你都没有听说过？&rdo;

哦，孔二小姐，我倒是听说过，是当今掌管政府经济大权的孔祥熙的二女公子。

关于她，只听说过许多神话和笑话，不过是茶余酒后的谈资，谁去认真？比如说她经常是女扮男装，还娶了好几个&ldo;面首&rdo;也就是男姨太太，等等。

又听说她是重庆经济界一霸，可以点铁成金。

这倒是真的，如果富国粮食公司真是她开的，那裕民粮食公司即使有当今的粮食部长当后台，也是斗不过她的。

难怪这回把裕民整得这样狼狈，原来是碰到硬码子上了。

我说：&ldo;这样说来，裕民这回怕要垮台。

&rdo;